邱浦嵩微微点头,眼神一暗:「嗯,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跟自己弟弟……还好子城不知道。」
白雩的唇动了动,终究只是轻声道:「嗯,你会找到更好的人。」
沉默一瞬,邱浦嵩忽然逼近,站在她面前,眼神灼灼。
「小雩,如果当年我跟你告白……你会不会答应我?」白雩怔住,心底一片混乱。
「我……不确定。」
邱浦嵩目光一狠,像是下定了决心:「当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现在补上。白雩,小雩,我喜欢你。嫁给我,好不好?」
她脑袋当机,慌乱低语:「可是我现在是…你…」话音未落,房内传来哗啦的声响。
姜陞揉着眼冲出来:「妈咪!快答应邱叔叔啊!」
邱子城也跟着跑出来,眼睛亮晶晶:「小雩阿姨,你当我妈妈好不好?」
白雩愣在原地,竟有种被孩子们合力推着走上的感觉,心头酸涩却又暖意盈盈。
时光冉冉,姜陞跟邱子城、邱子渊都已经长大了,白雩并没有把邱子渊当外人对待,她把每个孩子都当自己的宝在疼爱。
姜陞这天在地检署忙得昏天暗地,一边翻着资料一边急急脚步。转角时,她没留神,整个人撞上了正要进法庭的林书知。
「小心!」邱子城眼疾手快,将林书知护在怀里,冷着脸咬牙切齿:「姜陞,你是不会好好走路是不是?」
姜陞却只挑挑眉,神态慵懒,嘴角噙着一抹笑意:「哎呀,撞着你老婆心疼了啊?」语气半真半假,偏偏带了点挑衅。
林书知有些慌张生怕他们真的闹起来,还没说什么,姜陞却已经低头,语速很快地吐出一句:「对不起啊,表妹,但我真的要忙,回头补偿你。」
说完,她踩着高跟鞋的脚步未停,风尘僕僕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外人眼里,姜陞是少数能与邱子城、沉御庭并肩的狠角色,三人时常在公开场合针锋相对,却又惺惺相惜。可只有邱子城与邱子渊心知肚明——姜陞,不只是外人眼里的盟友。她是邱子城的妹妹,邱子渊的姊姊。
这也是为什么,哪怕她屡次在旁人眼里「不分场合」地对林书知动手动脚,邱子城表面怒斥,实则从未真正翻脸。
因为他清楚,那是继兄与继妹之间,无法对外人解释的微妙界限。
时隔多年,秋雨再次淅沥落下。雨水拍打在落地窗上,像是命运替他们轻声敲响的序曲。
邱浦嵩将白雩打横抱起,轻轻放在柔软的沙发上。动作看似温柔,却隐隐透着一股近乎霸佔的坚决,像是多年压抑的渴望终于找到出口,再也不允许她逃开。
白雩抬眸望着他,眉眼依旧清秀明丽,只是岁月与病痛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她笑起来时,浅浅的梨涡却依然像雨中乍现的光,让他心底的渴望瞬间失控。
「浦嵩,谢谢你。」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像落叶。
邱浦嵩眼底的碧绿色光芒却愈发炙热,他低笑,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偏执:「傻瓜,你还在谢我?你知道我等了你多少年吗?」
他凑近,气息灼热,近乎呓语般在她耳边呢喃:「当年没开口,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走了……哪怕你推开我,哪怕你恨我,我都不会再放手。」
白雩心头一颤,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她指尖蜷缩,声音带着压抑的自卑:「可是我现在……是个残疾的人。浦嵩,其实你值得更好的人,不是我……」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被他很轻柔的抬起,逼她看向自己。
邱浦嵩眼神里的炽烈几乎要将她吞没:「我只要你,小雩。别再跟我说什么值得不值得。我的心里,从来都容不下第二个人。」
白雩怔怔望着他,心口像被狠狠撞了一下。多年来,腿疾让她习惯了自卑,习惯了独自承受,可此刻,这份带着疯狂的深情,却让她全身颤抖。
「幸好,这一场秋雨,我们没有再错过了,小雩。」他的声音低沉,像誓言,也像将她牢牢囚困在怀里的锁链。
白雩眼眶湿润,终于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泪水滑落,却是多年来最安稳的一次。
「嗯。」她轻声应下。
那一刻,雨声成了最柔和的伴奏。邱浦嵩眼底的疯狂终于安静,白雩心底的自卑也被爱一点点温柔地复盖。
多年来的遗憾与等待,终于化作一种圆满——她知道,自己终于得到了命运里最执着、最偏爱的那份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