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蓁揪住他衣领厉声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还想拉他一起跳湖自尽。
泠娘定然是不想看到他们父子之间这样的。
所以他让人把冷蓁脚筋挑断,自己又抱着冷蓁嘘寒问暖佯装关切,自以为这样泠娘或许能宽慰些。
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她竟然会这么认为……是他弄巧成拙。
“好多时候,我不知我怎么了。”
冷翠烛愤然:“你真恶心!”
“嗯。”
他直起身子,远离她。慢慢挪步到榻边,絮絮地说:“我何尝不这般想……”
冷翠烛孤身出了房间。
月光泠然若水,铺满幽静庭院。
前几日积蓄的雪化了大半,她坐在青石阶上,无意识抚过微红的一边脸颊。
“夫人?”
她扭过头:“尤恩啊……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睡?”
她不愿给尤恩看自己的窘况,忙将手覆在被扇红的脸颊,垂下脑袋。
眨眼间男人就半跪在她面前,抬手轻抚她脸颊,低吟几声。
“有什么关系呢……”
冷翠烛一惊,慌乱躲开。
“你……”
尤恩垂下眼帘:“抱歉,是我失礼。”
“我只是心疼夫人,一时忧愁,才……”
“夫人受了伤,一定很痛吧?”
“……谢谢你关心我。”
她摸摸脸颊,肌肤似还留有余温。
“已经不怎么疼了。”
“这样的话……”男人偏头,将长发捋到一边肩头,“我也就放下心。”
冷翠烛抬眼,正好看见男人脖侧咬痕,粉中透红,结了层软痂。
……那天晚上,她咬的是尤恩?
“夫人,我走了。”
“等等……”
她拉住男人衣袖。
男人所穿的,是她送给他的那件,也就是原先尹渊的衣物。
“我、我之前是不是……”
她竟然把尤恩认作了尹渊,还对他倾诉了那么多话!
“我知道的,我与尹渊很像。”
“那晚,的确是我引诱的夫人。”
“你……对不起,我那晚、我那晚是吃错药了,就把你认作了他,还咬了你……对不起。”
“这、这这还痛吗?”
男人弯下腰,她顺势抬手抚摸他脖上咬痕,指尖触及破皮的粉肉,她越抚越自责。
“你为什么要这样呢?肯定很痛……”
男人勾唇答道:“因为,是引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