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她的手!射箭!拽住她活捉!”罗饵朝上面的人吼道。
邬玉心说今日不再拽个赔命的算老娘没本事,右手用力一扯使整个人借力往上,骨折的那只手强撑着抠向罗饵的面门。
就算不弄死你也要弄瞎你。
刺啦——
罗饵袖口的布料不堪重负应声裂开。
邬玉整个人坠了下去,罗饵被同伙拉上悬崖。
我骟他爹的,这家主上给下属的衣服质量这么烂!
尽管其余的人反应极快,都没能拦住那个疯子坠落的身影。
悬崖之下是数不尽的毒蛇猛兽,穷凶极恶,不可能生还。
罗饵看了一会儿虚空中漂浮的云雾,眼中有恨,也有泪,咬牙切齿。
他的手臂被邬玉抓出长长的三道血痕,肉沫微微翻起,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或者坠落到悬崖底下。
半晌,他无力地转身:“回去复命,人死透了。”
许久之后,残阳似血,秃鹫自崖下振翅飞起,发出阵阵哀鸣。
悬崖下的云气翻涌而来又顺风散去,浮云苍狗,一朝又一朝,无止无息。
邬玉落下悬崖那一瞬,她恍然间想起,初入无生涯的那天,也有这样的夕阳。
她离回家只余三里路。
*
这一日,褚霜又教着十九练了一下午的剑,直到夕阳斜下,二人才回屋。
十九打开窗户通风。
“算算时间,邵翎医师和邬大人这几天也该回来了吧?”
褚霜倒着茶,动作顿了顿:“嗯。”
关她什么事。
“主子不担心她们受伤吗?”
褚霜拿起杯子:“我又没办法出去帮她们。”
况且她到无生涯又不是来助人为乐的,何必那么在意别人的死活。
“冷血。”看出来褚霜在想什么,十九吐槽。
褚霜觉得自己最近太仁慈,好像把十九惯得有些自以为是了。
“十九。”
“嗯?”十九刚抬头,便觉得耳垂蔓延开一阵刺痛,下意识伸手去捂。
他身后的窗棂上,一枚银针已经深深没入其中。
褚霜手上还保持着翻腕抬指的动作,面上是云淡风轻的表情。
她另一只手中的茶还冒着热气,眼神亦不怒自威。
十九连忙捂着耳朵乖觉跪下。
“去配几副耳坠子吧,好看。”
“是,属下多嘴,请主子原谅。”
褚霜吹凉这杯茶,淡淡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