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东内心颤动,但面上还是不露声色,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丁伍耸耸肩:“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们像蚌一样,体内有像蚌壳一样被种进去的砂砾,而这砂砾会被逐渐磨成一颗珠子,等到珠成的时候,蚌人就会被剖心取珠,而这颗珠子能救人命。”
方东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方老三的故事和鲛珠。
他试探着问:“所以你的意思是爷爷杀了一个蚌人取了这什么珠子给我用了,所以我的腿才能康复?”
丁伍不置可否,方东只觉得荒谬地想笑,但他却笑不出来。
昨天晚上爷爷才给他讲过鲛珠的由来,当时他还只觉得是个故事。今天丁伍又提到蚌人身体里也有珠子,还能救人,怎么会这么巧?
他还是不相信,嗤笑了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编这种故事。”
丁伍似乎也没指望他会相信,无所谓地说道:“事实就是这样,我只是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告诉你真相而已,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他起身往外面走,门又重新落了锁,杂物间里安静下来,方东一动不动地靠着墙,思绪如麻。
没有人过来重新给他上绑,但他也没心思想着怎么往外跑了。
他不想相信丁伍的话,但又不得不信。
如果丁伍说的是真的,那也就说明方老三在人心里种鲛珠的试验成功了,而他腿的痊愈竟然还得益于这个试验。
丁伍还说,爷爷杀过人,难道就是蚌人?
而且还是个和他二叔有关系的蚌人?
方东头疼欲裂,只觉得自己就像活在楚门的世界里一样,过去的一切都是假的,而突然有一天,围在他身边的幕布被扯开,真实的世界就这么赤裸裸地展现在他眼前,没给他一点接受的时间。
过了会儿,门外突然又传来说话声和脚步声,方东迅速从旁边找了一截生锈的铁管握在手里,静静等着来人。
门被推开,方启庭站在门口,方东看着这个一直被周围人夸赞儒雅随和的二叔,金丝边的眼镜下却是一双阴鸷的眼,正冷冷看着他,随后却立马变脸,对他露出一个笑。
“小东啊。”
方启庭笑得和平日里一样如沐春风,方东压住内心的愤怒,也笑了笑,叫了句:“二叔。”
方启庭没说话,径直往屋里走,他手上拿着一串念珠,正一颗一颗的在手里把玩着,身后还跟着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方东心里不由一沉,笑容凝在了脸上:“二叔,这是什么意思啊?”
虽然他心里已经对丁伍的话相信了七八分,但还是不愿意和方启庭撕破脸,毕竟这是他在世上唯二的血缘至亲,他不愿相信二叔会对爷爷和他做出残忍的事。
但他还是把那截铁管在手里握得更紧了些。
方启庭示意两人先出去,随后坐在刚才丁伍坐的椅子上,环顾了一圈周围:“小东,委屈你了啊,我本来想让他们给你找个好点的地方,但我怕离着太远了,你会来不及见老爷子最后一面。”
方东心脏猛地一缩,连带着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什么意思?爷爷到底怎么了?”
方启庭低下头双手摩挲着掌心里的佛珠,像是在开导他一样声音柔和:“小东,这人有生老病死,你爷爷他年纪大了,自然就会有这么一天,你也知道,他心脏不好,所以昨夜心脏病发作了,现在正在抢救。”
“那你们不早说!”方东猛地站起来要往外走,方启庭拍拍手,刚才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进来迅速把他控制住,连带着把他攥着的铁管扔到了地上。
方启庭起身捡起那截铁管,笑了笑:“小东啊,你先别着急啊,二叔还没说完呢。”
“刚才小伍应该已经和你说了一些吧,这蚌人啊,其实是可遇不可求的,虽然方家有关于这方面的秘法,但蚌人十有八九都成不了,再加上你爷爷又一直不愿意把这方面的信息告诉我,所以二叔啊,就只能自己试了。”
方东冷冷瞪着他:“你想怎么试?”
方启庭把那截铁管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捻了捻手指上的灰,“二叔听说强烈的情绪能让蚌人体内的鲛珠生长得更快,所以二叔想让你帮忙试试,到底哪种情绪能结出鲛珠来。”
……
钟鸣和大彪在警察局边上找了个早点摊,边吃早点边等着南梦出来。
南梦被警察带去问话,现在时间尚早,早点摊的老板还没准备好,俩人也不着急,点好餐后在旁边坐下等着。
钟鸣这一宿被折腾的够呛,又是跑又是被拷问惊吓的,但索性身上没受伤,只是头还有点疼。
他用手机前置摄像头看着自己头上的大包,轻轻一碰,疼得他直皱眉。
他可是钟家的独苗!也不知道会不会磕出什么后遗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