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萤几乎是扑过去的,双臂圈住张海琪腰腹时,指尖触到风衣下紧实的线条,一如记忆里那样可靠。
“干娘!”声音里的惊喜藏都藏不住,连带着肩膀都轻轻发颤。
张海琪被她撞得微微后倾,随即抬手拍了拍她的背,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点烟草的淡味。
“急什么,又不会跑。”她的声音还是那样,像浸过温水的玉石,温润却有分量。
张海萤松开手时,才看清她如今的模样。齐肩短发剪得利落,染回了原生的黑色,垂在耳侧衬得脖颈愈发修长。
许是血脉的缘故,她眼角的细纹淡了些,皮肤透着健康的瓷白,看起来比在南疆时年轻了好几岁,可那双眼睛里的淡然没变,像见过千百年风浪的古潭,再乱的局势也惊不起半分波澜。
“你头发染回来了?”张海萤伸手碰了碰她的发梢,触感柔软。
“总顶着白毛不像样子。”张海琪笑了笑,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她抬手在窗沿的烟灰缸里摁灭,火星溅起又迅速熄灭。
“你现在回去太冒险,”张海琪转过身,望着窗外的霓虹,语气沉了沉,“那边局势太动荡,汪家人最近也在盯着沿海的港口,你先留在香港,跟我们一起行动。”她顿了顿,侧头看她,眼神里多了点柔和,“族长那边你放心,留在广西的族人会照顾他。”
张海萤点点头,心里却想连广西的部署都这么清楚,张家现在的眼线怕是真的遍布世界各地了。这话类似调侃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下局势不明,多问反倒添乱。
张海萤刚要应下,就见张海琪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还有事,我先回宿舍了。你要是找我,直接去东翼三楼最里面那间。”
脚步声刚响起,张海琪却又忽然回头,目光在她脸上顿了两秒,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摇摇头。
“你和张海楼……算了……”话音落,黑色风衣下摆扫过地面,人已经拐进了走廊尽头。
张海萤愣在原地,脸颊瞬间又热了起来。方才那个吻的触感仿佛还在唇角,烟草味混着洗发水的淡香在鼻尖萦绕,连耳尖都开始发烫。
她抬手按了按脸,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以后再说吧。”
张海萤转身想回张海楼的办公室看看他醒了没,眼角余光却瞥见落地窗的玻璃上爬着个东西——青绿色的身子,细细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光,那是……是一条青蛇?
“什么鬼?”张海萤虽说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又忍不住笑了。
小青在这儿?小白也不远了吧?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除了吧。手已经摸向了戒指里的毒针,刚甩出针,就听见“叮”的一声脆响,毒针被一把匕首在半空击落,掉在地毯上没了声息。
“谁?”张海萤瞬间警觉,转身看向楼梯口。只见一个青年正快步跑过来,满头大汗,黑色的短发都被汗水打湿了。
他长得很俊,眉眼端正,鼻梁高挺,只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说话都带着颤音:“手下……手下留蛇!”
青年的脖子上还缠着一条手臂粗的白蛇,蛇头搭在他的锁骨处,吐着信子,看起来温顺得很。
“还真有小白?”她挑了挑眉,收起了戒子里的毒针。
青年抬头看向张海萤,眼神里带着点慌乱,又有点好奇,“这是我的蛇,还没完全训好……”
“对了,我叫张小蛇。”青年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玻璃上的青蛇,“那是我养的,叫小青。它不咬人,就是喜欢到处爬,有点野。”
“张小蛇?”张海萤忍不住笑了,“你是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