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下心,即使会面临未知,她也要说:“傅大哥,我现在有男朋友,所以说什么都没必要了,我谈恋爱不是想要依靠谁,我的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是吗?”傅淮之笑出声,“好样的,倒是让我开始好奇,你会怎么处理。”
他的语气有些亲昵。
更像对着一株亲手养大的植物,他放手,他观察,却又笑它的不自量力。
宋洛允不喜欢被看低。
她从15岁开始自己生活,从小县城一路厮杀走到京城,她经历过无数委屈无助的瞬间,都自己扛过来了,她的精神承受能力不弱,她不至于处理不了这些波折。
好似突然在贬低中看清楚,她有股气堵在心头,暗自较量。
傅淮之没有同她进展到下一步。
所谓的被欺骗的怒意在她的一句句哼声中被抚平,看到她滴落的眼泪,倒不忍再逼她。
万一,一碰,她掉更多眼泪怎么办。
他可看不惯她哭。
傅淮之离开,宋洛允看着留在门后的钥匙,摘下,拿到室内。
重新将门锁上,把干透了的贴身衣服穿上,躺下,沉沉地闭上眼睛。
……
下半夜,雨停了。
失去了雨声作伴的宋洛允反而清醒过来,望着静谧漆黑的空间,再也睡不着。
这里就是一座牢笼。
即使在宽大的卧室里,依然察觉不到半分温暖,来到这,她拼尽全力也逃不掉。
破晓时分的天空像被分裂过,光线穿透云层,发射成看得见的光,暴雨过后带来薄雾,在庄园极佳的绿化间浮动。
宋洛允打开手机,同傅泽鸣发消息,问他睡醒没有。
她不想在这呆太久,倘若他还不离开,那她也可以自己回去。
等了十几分钟,傅泽鸣还没回复,她便收拾好东西,推门往外走。
傅家庄园太大了,她绕了许久才从辉煌的室内出门,这一路没有遇见任何人,她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大门方向在正前方,宋洛允独自前行,偶尔偏头时能看见有位长者跪在假石前祈祷,身后还有人替他撑伞,两个身影孤傲,与这座庄园融为一体。
她没见过他们,猜测是住在其他区域的人,这里的事情不是她能管的,索性不再关注,往外走。
保安看见她,主动开了门。
无人过问她的来历,就这么顺利出了傅家庄园。
清晨的空气带着微弱凉意,宋洛允站在路口,打开打车软件。
这边的路限制车辆通行,出租车过不来,她若想打车,只能步行至商圈附近,那她还不如多走几分钟去到地铁口。
望着奢靡的建筑,脚下踏着回归平凡的路。
她深吸一口气,也是,住在这的人都有专车接送,不会有打车烦恼。相比交通便捷,他们更在意居住地的舒适与神秘性。
刚动身前行,身后庄园大门推开。
两侧的保安专程出来站在大门口,躬身送别,黑色商务车驶出,缓缓前行。
却停在宋洛允面前。
车窗降下,傅淮之稍稍侧头,看着她:“上车,送你。”
“不用。”宋洛允说。
她手里的导航声开得大,随着她的拒绝,声音同时响起:“距离目的地还有3。5公里,预计步行时间一个小时。”
她将声音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