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仍然觉得自己说的话很荒谬,并且要求很无理。汉弗莱一定不会相信她,他现在可能是在用看疯子或者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她忐忑不安地说完。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汉弗莱在餐边柜倒酒。
莉拉:“……”
“来杯雪莉酒?”他一边倒酒一边抬眼看她,语气轻松地问。
莉拉没好气:“不喝。”都什么时候了还喝酒?她真的很费解。
她忍不住走到他旁边,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的话?先生。”
“当然,”他语气轻快地说,并且递给她一只盛着清凉酒液的玻璃酒杯,“既然不喝雪莉酒,那么就试试我新买的白葡萄酒吧。”
莉拉:“……”
白葡萄酒浓郁的果香气迎面扑来。
她一脸麻木地从他手里接过了酒杯。
她端着酒杯,再次认认真真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我说会发生爆炸,即将会发生爆炸,就在今天,很严重的爆炸。”
汉弗莱手捏着酒杯杯壁,含笑说:“好的,我待会儿就打电话说我会晚一些再到。”
莉拉微微张开嘴。
对他的这个表现不太满意。
“不是,”莉拉匪夷所思地看着他,“上帝啊,你为什么这么平静?而且你为什么这样轻易的就相信了我?”
莉拉真的不理解。
这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他为什么不怀疑她,为什么不质问她?为什么不需要她的劝导,为什么他们没有发生争执?她为什么不需要花费很多口舌就轻轻松松地说服了他?
看到汉弗莱这么轻易的就相信了她,莉拉完全是一脸懵,她的目的轻易达成了,她反倒不习惯了。
“太不可思议了。”她双眼发愣地说。
他耸了下肩膀,语气轻快:“噢,别担心,亲爱的,今天的活动我是否出席没那么重要,晚去或者推掉也无伤大雅。”
“就算这个活动不重要,但是……你不觉得……”莉拉眼神古怪地盯着他,“我说我能够做预知未来的梦很奇怪吗?”
汉弗莱眸光闪烁了一下。
“啊,是的,的确很奇怪,”他点点头,端着酒杯,姿态闲适地倚靠在桌子旁边,饶有兴味地盯着她,“我很好奇你曾经做过什么样的预知梦。”
莉拉眸光一滞。
她的耳根不受控制地发烫。
“没什么,”她尽量控制自己的脑子不去想那些画面,“只是一些不太重要的梦而已。”
“是么。”汉弗莱笑了一下,那双蓝眼睛里含着些动人的笑意,但是却没再追问下去。
汉弗莱这么轻易地就相信了她的话,也许不是相信她的话,而是因为这个活动不重要所以愿意听从她的话,但是莉拉现在很有压力了。
“如果……如果我的猜测是错误的,爆炸根本就不会发生怎么办?”她语气担忧地问。
“没关系,”他语气无所谓地说,“就当是我给自己放了一个早晨的假,这没什么要紧的。”
汉弗莱不在意的态度让她的压力小了一些。
“那……那行政事务部的活动还要继续吗,能不能把活动延后……”莉拉说到一半,捂住了脸,“噢,抱歉,我在问什么愚蠢的问题,请当我没说。”
她虽然担心如果爆炸真的发生,会有人像她梦境中那样被炸飞,但是她要以何种理由去说服他们、去疏散人群呢?就凭借她那个梦吗?用脚指头去想,也知道不会有人相信她的。
汉弗莱坐在沙发上,把酒杯放在茶几上,“好了,不要再一直讨论别人的事情了,亲爱的,现在该说说我们的事了。”
莉拉脸上表情一僵,端着酒杯走了过去,坐在了他的旁边。
她并没有像他那样把酒杯放在茶几上,而是两只手捧着放在膝盖上,好像这个动作能够给她更多的安全感似的。
她抿了抿唇,手指摩挲着玻璃杯杯壁,神色凝重,好像在心里酝酿接下来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