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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我可以是张校长的同盟（第1页）

前方净空，武运昌隆！

《我们生活在南京》进入次周，票房仍旧一路狂轰，而且还在逆跌。

陈凯哥直接人懵了，伴随着《梅兰芳》步入上映最后半个月的尾声，陈凯哥第一次感受到网上舆论那巨大的冲击力。。。。

老赵的船破开晨雾，像一把钝刀缓缓切进乳白色的江面。水波一圈圈荡开，在初阳下泛着碎金般的光。曹忠站在岸边，摄像机架在三脚架上，镜头对准那艘小木船。他没有喊“开始”，也不需要。画面里的一切都在自然发生??桨声吱呀，水花轻溅，老赵佝偻着背划动双桨，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这一幕已经重复了三天。

每天清晨五点，他们准时来到江边。天气渐冷，霜气凝在草尖上，踩上去沙沙作响。团队成员裹着厚外套，哈出的白气在镜头前飘散。没有人抱怨，甚至连咳嗽都刻意压低了声音。他们知道，这种时刻不能打扰。

“今天他会唱吗？”小李低声问王姐。

王姐摇摇头：“不知道。但他昨晚又哼了那首歌，我录到了几句。”

曹忠听见了，没回头，只轻声道：“等吧。真实的东西，从来不会按时出场。”

果然，船行至江心时，老赵停下了桨。他望着对岸北山的方向，那里有他祖辈的坟茔，藏在白桦林深处。风吹起他花白的头发，露出额头上的皱纹，像江底被水流冲刷多年的石纹。然后，他开口了。

依旧是那支古老的调子：

>“乌苏里江水长又长，

>白桦林里鸟儿唱。

>爹娘葬在南山岗，

>我驾小船守四方……”

声音比前几日更哑，却也更深沉，仿佛从江底淤泥中浮起的一块沉木，带着岁月的重量。曹忠屏住呼吸，手指稳稳地控制着变焦环。镜头缓缓推近，捕捉到老人眼角滑落的一滴泪，在阳光下闪了一下，随即消失在沟壑纵横的脸颊上。

唱完，老赵没说话，只是低头整理渔网。动作缓慢，却一丝不苟。曹忠放下机器，轻声说：“老赵叔，您刚才唱的那段，能再讲讲吗？”

老人抬眼看了看他，笑了笑：“这歌啊，是我妈临走前教我的。她说，咱们赫哲人靠江吃江，但江不是我们的，是我们祖先托付给我们的。唱这首歌的人，得心里干净，不然惊了鱼魂。”

“鱼还有魂？”阿南忍不住问。

“当然有。”老赵认真地说，“你看现在江里的鱼，越来越小，越来越怕人。它们不是不怕死，是不信人了。以前我们捕鱼，敬天地，谢江神，每网最多取七成，留三成养江。现在呢？电鱼的、炸鱼的，连鱼苗都不放过。江要是没了魂，鱼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话像一块石头砸进每个人心里。沉默良久，曹忠才开口：“那您觉得，还能救回来吗？”

老赵望着江面，目光深远：“难。可只要还有人在唱这首歌，就说明江还没死透。只要江没死透，我就还得守着。”

当天下午，摄制组回到村口的小饭馆剪辑素材。电脑屏幕上，老赵唱歌的画面一帧帧播放，背景音是潺潺流水与偶尔掠过的鸟鸣。阿南试着配上字幕，却发现歌词并无确切版本，每一遍都有细微变化。

“这不是记下来的歌，是传下来的命。”王姐忽然说。

众人抬头看她。

她抚摸着耳机线，声音很轻：“我在录音的时候感觉到，这不像是表演，更像是祷告。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记忆的温度。你们听这段尾音??”她按下播放键，“‘水不净，我不语’，最后一个‘语’字拖得很长，像是在等谁回应。”

小李皱眉：“可没人回应啊。”

“所以才悲。”王姐说，“但它还在唱，就是因为不肯认输。”

夜深了，大家陆续回房休息。曹忠独自留在客厅，反复观看那段录像。窗外月色如洗，映在江面上，宛如一条银带。他忽然想起父亲的话：“你拍的不是风景，是人心。”

手机震动，是艾尔肯发来的消息：“棉田这边地下水检测结果出来了，重金属超标，可能影响灌溉三年以上。古丽娜决定带头联名上书，争取生态补偿。”

曹忠回：“让她小心，别惹麻烦。”

艾尔肯很快回复：“她说不怕。她说如果连说真话都要躲，那这片土地就不值得种花了。”

他看着这条信息，久久未动。他知道，这些普通人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战斗??不用口号，不用煽情，只是坚持说出真相，哪怕声音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