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着她耳:若此。耳上,脸上,慢慢,慢慢下去。舔,又咬。
热气喷鬓边,搔得她痒。
他说的是他与良娣阴嫕交欢的故事。他答应过,不瞒她,她也不争气,对他的床帷之私最好奇。
为何?
她也奇怪。
从前他专一,也向她谆谆诲诱专一的妙处,她嫌索然。
直到数月前,他襟上有了异馥,她闻嗅,想到别有姬人爱他,肚中竟生出尖新的快感,饱胀无比,迷恋了。
阿嫕美,阿嫕自重,阿嫕蕙心兰质,腰间一枚鞶囊,绣的一大团,是什么?是玉兔。玉兔好肥白,目荧荧。
他拍她脊背,如拍童稚。
然后,解裙。环住她的双臂收紧了,腰很软。
小虬笑,腮贴他胸膛,不言语。
再后来,就抚,她的乳,她的腿中央。这样,将人翻过去,他抱牢她,教她跪,如小羊,大掌满背摁揉之,最腴白妩媚,人又在颤,许多起伏。
我不能见矣。
兄兄能见,辟光说,兄兄记得。
小虬眼波渌渌:趴,尚能看志怪故事。
他湿润嘴唇来亲她发旋,只一小鬼头,最恶。
然后耶?高高昂头,骄骄地。
辟光情迷,一目蒙蒙,嗯?
然后,然后,然后。
伊人泣下,便可行事了。
小虬就亲自评点了。闷。
辟光欲重,一不做二不淫,就要憋死。
但他的讲解,一向古朴,淫秽不存。
交媾是这么痴这么蛮这么理还乱的事,荤君却彷佛茹了素,施施然,像幼时就讲的神怪故事,虬虬,你看,鞶囊上的玉兔,蜕下来,白雪身体绽放,成为女子,成为人妇。
她打了个欠伸。
天光很清,无一朵闲云。绿栏杆上空空,扑岸不知何往。肥蜂飞来,栖她绯袖上。
是旧友。
小虬慵慵,不见客。
辟光笑,袖一挥,蜜蜂又薨薨,又飞去。
唉,她闭目。
虬虬,他忽问,妒不?
妒吗?是不是妒?她细品咂。
小虬乃强盗,作风凶蛮。她攫取女人的芳名面容身体,一节一节生吞,血水沾颐,长留那残忍的狂喜,盼只盼辟光永远对她说下去,不分彼我。
她不知是作恶,纵使知,也一毫不肯悛。伤了人?她就要笑,那更威风!本来她那乖张脾气,就是无一不嘲笑的。
而最关要,是在她心中,辟光本就是她的。因此气壮。
辟光的胯下坚热,抵着她腿心。却不动,只是将他的头,叠在她头上。
是。不值得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