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选择了以后,反而拖着尾音像在反问她的意见。
就好像,他害怕她生气,害怕她不开心。
“既是家人,帮一下忙都不可以吗?”霁月推动药膏,那小小一只不足手指大的药罐,就顺着桌面纹路滚动,落到他杯前。
“就算是家人,你也已经成年了。”
“你矛不矛盾?”
熟悉的怼人方式回来,反倒让陆秉钊还有几分不适应。
“和我做的时候嫌我年纪小,让你上药又说我年纪大。”
“那我到底是小还是大?”
她说这话时,还故意把胸口挺了挺。
这一幕让他不禁联想起刚刚在裙下看到的那一点点完美的弧度,软软的,糯糯的。
……一点也不小。
陆秉钊眸色微敛,这些话题早已超脱他对霁月的认知,也超过了对自己思想邪恶的认知。
他不该在和她说过做朋友或是家人以后,还对她的身体产生过分肖想,这样的行为太反常,也让他太不像自己。
霁月到底没能刷上分,并且也没有再勾着陆秉钊给她上药。
刘秘书带了护工上门,连着照顾了她一个礼拜。
这一个礼拜,她不仅吃住都在屋子里,连陆秉钊的人影都没见着,偶尔瞧见刘秘书,他也只是道陆厅在忙。
知道的是他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躲她。
脖子上的伤好了大半,加上天冷她换了半高领的薄毛衣,那点浅显的伤痕大多看不出来了。
身下也好全了,女护工便结了工钱离开。
左右待着无聊,她把陆秉钊给的几本名着和小说全看完了,就差没捡他的工作报告来看。
翻来倒去间摸出了早就没电的手机,离开之前慌乱塞在大衣里,几日没出门,都快忘了还有这东西。
她找旅馆的老板借了充电线,就坐在收银台点了杯甜甜的果汁,边小口喝边等手机开机。
“hello!”
正喝着,一亚裔长相的男子坐到了她身旁的高脚凳。
“你好?”
霁月听着他蹩脚的华语,有些难受地扬了下耳廓:“你好。”
“可以认识一下吗?加个脸书?”
“不好意思。”她指指尚在充电的手机,“坏了。”
话音刚落,黑屏许久的屏幕突然跳动,吃到电流的手机如同饿狼,一瞬间炸开超强刺眼光线,把她嘴角的尴尬照得明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