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果,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王疏月看见棠果满脸泪水的模样被吓得一大跳,一个劲地说:“是不是谁欺负你了?你跟舅妈说,舅妈在呢啊,别哭。”
温舒艺听到动静后从房间里出来,想来应该是棠果从那里回来了。但她看到棠果如此难过的模样突然有些后悔了,碍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她不好上前询问,只好问王疏月。
“妈,她怎么了?”
王疏月站在棠果紧闭的房间门口,听着里面棠果号啕大哭的声音有些心疼,无奈敲不开门,“这不替你给那户人家送酒水嘛,走的时候还乐乐呵呵的,刚一回来就这样了,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应该不至于吧,念姐说就让她长个记性啊。”
“你念叨什么呢?”王疏月看着坐在沙发上有些紧张的女儿说:“是不是那户人家欺负棠果了啊?那户人家到底是什么人啊?”
“没有,没有,就是我同学她们家。她家里人过生日,那边没有想要的那种酒,我说咱家这边的商超好像有。她就给我转了跑腿费,我没空嘛就求她帮我送去的。”温舒艺照着顾念给她的台词一字一句地念给王疏月。
“那不应该啊?是不是受伤了?”王舒月想起她那次脚受伤的事情,难免猜疑。
“妈,不至于,等下她情绪好了我们再问,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您别太担心了。”
“嗯,我出去买菜,你在家盯着点啊,别起争执。”
“嗯,知道了。”
其实棠果并不愿意替温舒艺跑腿,也不明白她怎么忽然放下身段求自己帮忙,顾及王疏月也在,她没办法只能给那户人家送酒水。
而令她更加万万没想到的是那家是陆家,好像她踏进陆家的院门开始,一切都开始变得不可控了。
一切来得如撞击,这件事还没好好消化,下一件也跟着来了。
这次棠果是被请进陆家的。
“陆先生,棠小姐到了。”保姆招呼道。
“进来吧。”
棠果的眼睛还是肿的,背影瘦小又落寞。她望着这幢华丽的宅邸,昨天乱糟糟的一切好像泡影一样不真实。
“坐下吧,小棠姑娘。”陆辰渊慢悠悠地泡茶,抬眼看了一下。
棠果在努力控制呼吸,她已经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和陆闻舟的未来是什么样了。
但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觉得自己应该跟陆闻舟统一战线。哪怕这盘棋局注定失败告终,她也不想让他轻易破局,即使最后的结果是离开,她也要挺直腰背地走。
“小棠姑娘喝茶吗?味道不会很重,试试吗?”陆辰渊像是与认识许久的老朋友一样话家常,很像一个慈祥又充满善意的长辈。
其实棠果还真的喝过茶,而且是棠军喜欢的那种味道很重的茶。
“可以试试,麻烦陆叔叔了。”棠果开口嗓音却沙哑得不行。
陆辰渊不动声色地轻抬了一下嘴角,手里的动作却没停,“好啊,那麻烦小棠姑娘稍等一会儿了,好茶需要时间。”
棠果正襟危坐,沙发看似很软坐着却一点儿也不舒服。
陆辰渊的目光锁在茶杯上,双腿交叠,手指无意识地敲着。
棠果不得不承认她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陆闻舟的影子,或许是一辈子都无法抹去的相像。
“听说小棠姑娘也是满十八岁了?”陆辰渊突然开口,但目光却是很没有礼貌地放在别处。
棠果看向他的眼睛,沉声道:“嗯,我上学上得晚,现在在读高二,满十八岁了。”
“十八岁好啊,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