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居然就这样被人在面前摸走了贴身匕首。
他毫不怀疑,如果挽戈有心,那匕首已经插入了他心口。
挽戈目光往下掠过羊眙全身,她眼眸相当好看,但是却瞧得羊眙周身一颤。
“还有,”她平静道,“你东西还挺多,后腰,靴筒,右肩,藏的东西都拿出来吧。”
羊眙咬牙:“你——”
“你自己拿,别让我动手。”挽戈黑白分明的眼眸盯着他。
短短一息的对视,羊眙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把东西一件件摸出来,置于案前。那大多是暗器,叮叮当当,越堆越多。
他的脸色也从白变成了青。
那堆暗器当然不是藏来玩的。
和羊眙收到的命令一样——如有必要,他会用这些东西,把这位少阁主“请”回去。
屋子里炭火噼啪地炸了一声。
“没必要,”挽戈淡淡道,“带这么多,你也打不过我。”
羊眙喉头发紧,想死要面子。
但是方才那一两下,已经让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即使她看上去久病未愈的样子,也足够应付他了。
他强自镇定,拱手:“属下冒昧,是我僭越了。”
挽戈嗯了一声,像根本没把这当回事,语气仍旧平平:“执刑堂在京的分堂,盯着我盯着辛苦了。你回去复命,告诉执刑堂堂主——少阁主已听议令。”
她顿了顿,又道:“至于掌门,我会回山当面请罪。”
羊眙急切道:“何时回山?堂主要一个时辰内。”
挽戈抬眼看他:“三日。”
羊眙哑了一瞬,想再说什么,但最终没有说,他手指收紧,良久,应声道:“属下会受命传话。”
他耳根发烫,连自己丢下的那堆东西也不要了,片刻后拱手后退了一步:“三日后,神鬼阁行馆,弟子恭候少阁主车架。”
“不必,”挽戈却摇头,“派一个你来带我回去,恐怕不太够格。我会回去——自己回去。”
羊眙只得再躬身:“……谨记。”
他转身出门,离开国师府的阵法后,冬日的风将羊眙脸上发烫的热意也吹散了些。
他走出两步,像忽然想起什么,回首又望了那薄瘦的身影一眼。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无端涌上来,压得他心底一闷。
到底在哪见过呢?
屋子内重新安静了半刻,帘影一动,谢危行掀开帘子回来,径直走到案前,望向那堆叮叮当当的暗器,乐了下。
不过等他注意到那羊眙落下的香囊时,才顿了下,把那香囊拎起来,没嗅,但是右眼金影无声无息亮了下。
片刻后他才放下香囊:“神鬼阁还会这个。”
挽戈不明所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