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宁语气随意得像是去菜市场买了颗白菜,他没说这个“人”不是白菜,也没说今天警车开出市局大门之前他们去枪库领了枪。
“不怕吗?”
“不怕,”裴鹤宁语气温和,“妈妈在呢。”
妈妈的警号,在他左边胸口位置,每次执行任务都和他在一起。
他垂眸,睫毛长而柔软:“你呢,今天做什么了?”
江皓月笑着说:“画画没有灵感,所以睡了一个超级饱的午觉,还吃了好吃的。”
裴鹤宁揉揉她脑袋:“真棒。”
江皓月笑得不行,虽然手还是牵着的,但她不动声色躲远了些:“裴鹤宁,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
“谁啊。”
“我姥爷,”江皓月眉眼弯弯,“我吃饭,我姥爷:真棒;我呼吸,我姥爷:真棒。”
她越躲越远,裴鹤宁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就把她拉回来,两人重新并肩。
一个叽叽喳喳,一个笑着听。
路过花店,他们挑了一束鲜花,捧着馥郁香气回家。
晚上又闹到很晚。
即使她并没有“再看一眼”。
江皓月睡得很沉,只记得自己被他抱去卫生间,脑袋抵着他的肩膀让他帮自己洗澡,再往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睡得迷迷糊糊,脸颊上有柔软湿润的触感,微微凉,隐隐的薄荷清香。
她睁开眼睛,还是觉得很困,下一刻眼睛就轻轻弯了下去:“怎么还不去上班。”
裴鹤宁隔着棉被抱她,脑袋抵在她的颈窝,声音闷闷的:“不想去。”
那么高冷的一个人,头发很软,扫在自己耳后、脖颈,莫名让人心都融化掉,耍赖的样子,像只撒娇的狗狗。
江皓月红着脸咕哝:“谁让你昨天闹到那么晚……你是不是累到了?”
他埋在她颈窝的脑袋抬起来,深邃漂亮的一双眼睛近在咫尺,那张俊脸每看每叫人心动:“我有没有累到,你知道的。”
从卧室,到浴室,最后是她求饶。
江皓月抿唇:“那你这是做什么……”
“充会儿电。”
江皓月笑得不行:“我是充电宝吗?”
“是宝宝,不是充电宝。”
裴鹤宁的手指捏上她的脸,力道很轻。
他一本正经说完,自己还有点害羞似的,纯情温柔的模样,可爱死了。
江皓月捧着他的脸,笑着碰碰他的脸颊。
“有电了?”
“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