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太奇怪了。”江雅彤亦是震惊,再联想到父亲对此事的态度,江雅彤心中猛地一颤。
“阿玥,你的身世,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江雅彤起身又将门窗闭得更紧了些,回道她身边悄声说道。“贺景逸也不能说,他如今是皇上,不比从前,他对你的心思,我自是不会怀疑,但是于国之大事相比,我们女子之辈的份量还是轻了些。我不敢让你赌。”
“嗯,我自是知道。”姜珂抿了抿茶,“钱家……”
“你是说钱昭宁?贺景逸从未给过她好脸色,一日都不曾有。”
“不是,我是说钱昭宁的父亲钱思源,他曾弹劾过我外祖父?”江雅彤疑惑,“我不曾听过,但钱家确实是在沐家和夏家出事以后,才受了重用,一路高升,怕是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姜珂闻言若有所思,“雅彤,今日你护我,将钱昭宁下狱,怕是会连累了你和江家。”
“阿玥。你不必担心,如今的江家,不是他钱家想动就能动的。只是,你的事,我还不能说于江家。我没有那个信心,让他们抛弃家族利益,同我一般,站在你这边。”江雅彤目露愧色。
“雅彤,有你就够了。今日之后,你仍是宜妃,我仍是姜珂。莫因为我失了方寸,沐晴玥是已死之人,如今的姜珂不值得你以身犯险。”姜珂起身行礼,以嫔位之低位敬妃位之高位。江雅彤目中含泪,“纯嫔免礼。”
姜珂先于江雅彤出了观景阁,只是出阁时面色上不算多么愉悦,江雅彤却不一样,步子轻快,笑容肆意。
贺景逸在延福宫等着,再见到姜珂时,见她面色不悦,便心中咯噔一声,“果然不出朕所料,朕就不应允了你们,怎么会让她带你走了呢?”
“说,她怎么欺负你了?”
江雅彤向来张扬,尤其是在遇到沐沐的事的时候更加容易冲动,就算她救了阿珂,但也不能保证她不会动阿珂动手,毕竟那是个喜怒无常的女人,连朕都敢动手,她还有什么不敢的。
“皇上,宜妃姐姐并未欺负臣妾,只是宜妃姐姐救了臣妾,臣妾该是有所表示的。姐姐说他想要您寝宫的那盏玲珑月明灯。”
贺景逸心中暗诽,果然是贼心不死。
幼时,江雅彤和沐晴玥皆爱夜明珠,那时贺景逸刚得了一颗,才送给沐沐,就被江雅彤红着眼哭着脸哄了去,沐沐虽也喜欢,但还是咬咬牙送给了她。
三年前藩国上供的物件中有一莲花琉璃之上嵌了一颗海碗大的夜明珠,贺景逸一眼便瞧上,由于心中惦念着当初那件憾事,便自己将它留在寝宫之中。谁知江雅彤也得了消息,三番五四来找他要了几次,但都被他当了回去。
她耿耿于怀了许久,必是要趁此机会讨回气来。
回忆间,又听姜珂说道,“只是,臣妾知道夺人所爱实属不妥。臣妾不忍皇上难过。正想着怎么拒绝宜妃娘娘呢。”
贺景逸笑笑,将人拉至怀中,将她额间蹙着的眉抚平,“阿珂,不必心忧。本就是……”他想说,本就是留给你的。但转念一想,本是因沐沐而留的,但沐沐是沐沐,阿珂是阿珂。又改口道,“本就是个讨人欢喜的物件,阿珂欢喜,朕便欢喜。你拿去便是。”
“臣妾谢皇上。不过……”
姜珂笑靥如花,红了脸,又搂上他的脖颈撒娇道,“宜妃姐姐还说,她想要皇上的冰魄寒玉枕,掐丝珐琅缠枝莲纹九龙瓶,珊瑚琉璃万花灯……”
这江雅彤果然是武将之女,似那无赖泼皮,居然胁恩狮子大开口。他虽这般想着,但当对上姜珂那如漆如墨的眸子时,整个人不自觉地喉结微动,他靠近一寸,她便后移一寸。
他不说话,只是一味靠近,她也不恼,仍是笑笑。
贺景逸见她躲得厉害,一把将人捞了回来,两人四目相对,鼻息之间热气相交,姜珂柔声问道,“皇上,可是准了?”
“准——”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覆了上去。
将姜珂的话全都吞在喉中。见她紧张僵硬,贺景逸便放轻动作,用宽厚的双手轻抚她,渐渐地,她放松下来,整个人能呼吸自如,背脊也不在僵硬如杆,反而能软糯般依附在他的胸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