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随志皱着眉思索,眼神忽然瞥见沈麟耳朵上的那道小疤痕,烦恼瞬间被八卦代替。
他意有所指的指了指沈麟的耳垂:“怎么?叫小美人儿给挠了?”
沈麟站起身,替曹随志打开房门,语气淡漠,但曹随志听出了一种隐秘的自豪。
“不是挠的。”
咬的。
曹随志没调笑成沈麟,被他一张冷脸糊弄过去,啧了一声说不好玩,溜溜达达准备回去找自己的爱妾一起蛐蛐沈麟。
曹随志一走,屋子里安静许多,沈麟无声的摸了摸耳垂上的疤痕,脑海里想的却是那日荧蝉用舌尖拨弄他耳垂的场景。
耳上愈合多日的疤痕突然生出些许痒意,像是有人不甘心的想要在那疤痕上再落下一点力道。
这痒意来的突然,从前是沈麟不信什么神鬼姻缘,现在,他想,这可能是荧蝉想他了。
天高水远,中间隔了许多座山,他的掌心蝉在千里之外的江南。
相思无用,沈麟阖眸,强迫自己休息。
早日解决钱多多,她也能早日回来。
·
入了秋,清河骤冷。
荧蝉带着点灯在院子里种菊花,蒸米糕。
清河这边的习俗是吃螃蟹,喝秋酒。
荧蝉深居简出多日,难得晚上有灯会,她便喊了侍卫一道出去见识见识。
天气冷了,荧蝉换了一件稍厚的月宫寒桂绣花褙子,发髻是简单的单螺,两根素金钗,两朵密实的小绒花,往灯下一站,已是美的不可方物。
这些时日,她不用再同往常一般,做奴仆的伙计,她是宅子里的主人,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想吃什么便吃什么,再也无人能管制她。
若非这份美好并不安稳,她真想在清河一辈子。
陶五娘站在珍宝坊上,眸光紧紧锁定站在街面上给点灯买小食的荧蝉,咋舌道:“这样美的人儿,那世子也说不要就不要了?”
陶家大郎忍不住扶额,他是想不明白,就算那荧蝉再美,他妹妹怎么跟个色中恶鬼一般盯着人家不放?
也就是她是个女人,否则他都怕她扑上去做些轻薄的事。
“未必,若当真不要,怎会特地将她安排在太守隔壁?”
沈麟再若当真将荧蝉当做寻常外室,怎会将她的宅院安排在太守隔壁?
“凡是不要看表面,你看她可有一处不妥?”
“二进带院子的好宅子,仆人护卫无一不全,隔壁还是太守,什么人能犯到她面前?”
“这样的安排下来,又怎么少了金银?”
陶家大郎若有所思的看着趴在栏杆上的陶五娘,嘴角缓缓勾起:“你可是当真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