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泽微微抬首,半张面庞被一块白布覆去,只露出一双清亮的眼睛。布帛自鼻尖以下掩至唇角,两侧用细绳系于耳后,衬得他神色若隐若现,添了几分神秘感。
哈哈,看我的自制小口罩!
前两天御剑赶路,纱帘也不防风,吹得我脸颊疼,于是顺手缝了个这个。
我真是未卜先知,大大滴聪明!
柳玉泽抬眸,目光与魔尊相接,声音温和恭谨:“在下乃步天观弟子,因窥见天机过甚,招致天道注视。因此,尘世间一切因果,皆需竭力避之。若不慎泄露真容,恐牵连旁人轻则运势折损,重则……倒大霉。”
这番话冠冕堂皇,这身份也恰好能解释他何以知晓魔尊的名号。
离渊眉头微蹙,眼底闪过一丝疑色,显然并不完全信服,似还欲追问。
“铮——”
剑吟如雷,寒意逼人。邬曜已把柳玉泽护至身后,长剑半出鞘,锋芒若隐若现。
他目光如霜,周身气息沉凝如山岳压顶,不动声色间,剑意已将离渊牢牢锁定。
离渊脸色一沉,此人究竟是谁?
方才短短的交手中他就察觉到了,对方气息雄浑沉稳,剑意凌厉无匹……修为不在自己之下。
我纵横三界多年,却从未听过这一号人物。难道……他与那步天观弟子一样,皆是隐世不出的大能?
离渊虽生性狂放,却绝非鲁莽之徒。此刻见对方剑未全出,心知若真动手,必是一场两败俱伤的恶战。而他此行灵山,另有要事,实在不宜节外生枝。
离渊缓缓收回探究的目光:“罢了,本君暂且不与你等计较。”
话虽如此,他的手却仍紧紧扣在陈芜的手腕上,显然并无半点要放人之意。他微微侧身,似是要带陈芜离去。
陈芜立刻挣扎起来,声音娇软又带着一丝急切,“我不要跟你走……你快放开我!”
眼看离渊又要发飙,柳玉泽连忙上前两步,笑着打圆场:“魔尊大人,在下略知,您此番来灵山,亦是为了陈道友。既然如此,何不与他当面说清缘由?”
原著剧情里,离渊来灵山就是为了给陈芜采“昙夜一梦”,提升修为的。
离渊的脸色顿时一沉,眸色如刀,冷冷道:“你都知道些什么?”
柳玉泽急忙摆手,语气谨慎,“不不,我只能推知,此番灵山之行,必对陈道友百利而无一害。至于具体细节,在下可算不得那么清楚。”
陈芜闻言,挣扎渐渐停下,眼神带着半信半疑,“真的吗?”
离渊沉默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柳玉泽趁机道:“哎呀,方才看你们一起吃糕点,你们俩感情也挺好的,此时何必闹成这样呢?陈道友,我相信你也明白对方的真心,只是你也要多体谅他。”
说完,他又转向魔尊,“离渊大人,您也不妨换个方式,让陈道友安心,等灵山之行结束后,让他自行决定行程。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
柳玉泽一边劝,一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唉,我当初看这本小说的时候,那叫一个着急啊!这俩人的嘴巴好像被天道封印了一样,啥事都憋着。
既然你们不长嘴,那我来长嘴!今天我就来搞一场金牌调解,把话说开了,把理掰明白了。省得你们天天狗血地打打杀杀,配角都被你们俩给祸害完了。
离渊神情松动,似乎被柳玉泽的话触动了几分,但表面依旧冷若寒霜,道:“本尊自有定夺,岂容你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