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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结局 下一个春天(第2页)

这孩子并非奇人,看不见他,视线转瞬即逝。

马蹄踏起青草,蔓延至纪清脚下。贺言的笑把他们隔开在两个世界,纪清久久在原地,目送他们远去。

——他找了一个很像他的孩子,收作养子。

纪清认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贺言不能通过把“他”重新养大一遍来缓解心中的愧疚,这是不公平的。他们一个放弃了帝位和生命,另一个自然要用余生来偿还,而并非单单一个孩子。

纪清当晚便住进了将军府,像个赘婿。他翻阅了关于这个孩子的一切记录,发现他的名字连在一起是“望子深”。

他把这孩子学写字的草纸放回原处,又飘进贺言的卧房,坐到贺言的床上,直直躺下。

什么气味也没有,纪清不清楚是鬼魂闻不见味道,还是贺言早就不熏香了。

到底是爱还是恨呢?贺言,你想的是什么?

这很奇怪,鬼魂揣测活人。

2。

纪清就这么入住了将军府,但还是避着贺言。

就算不刻意,他也很少能见到贺言。大将军神出鬼没,比他这个真鬼更像鬼。从贺望嘴里纪清得知,贺言忙着排兵布阵,忙着雁北境内各个民族的矛盾,忙着兰图哈木有一招没一招的试探。

纪清只得大言不惭躺在床上,看着贺望写字读书,耍小聪明,练剑时打到自己。

贺言是个不称职的父亲,拿着当年教育他的那一套教育孩子,把人害得遍体鳞伤。

鬼魂对于时间没什么感知,太阳升起月亮落下,贺望越长越高,贺言不再需要低头看他。

那一天贺言装模作样地检查贺望的课业(但凡一个当年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根本不会这东西),纪清游荡着准备离开屋子时,瞥见贺言发束里的白发。

纪清怀疑自己看错了,心说原来鬼魂也会走眼么。

他贴近,不由自主抬起手,抚上那根头发。他没有看错,是一根白发,闪着光。

“你要去雁城。”贺言并无感觉,对贺望说,“你得去雁城上学才行。”

这孩子已经到了去学宫的年纪了?

养父子争执了一番,纪清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贺言走出屋门,他跟在贺言身后,看他上马。贺言的骨骼关节随着动作发出“咔咔”的响声,纪清狠狠拉下马笼头,马受惊而起,贺言忙抚着鬓毛安抚。

就在贺言低头附身时,纪清几乎把脸贴上去,贺言眼角处细细的纹路在他眼中暴露无遗。

。。。。。。贺言也会老去吗?

贺言安抚了马匹,便往城外去。

当年被无数人描绘过的、高远又蔚蓝的天空绵延在他们头顶上,纪清控制不住自己瞥视贺言。他正值壮年,岁月尚未开始雕琢这张脸,但纪清以为他变了很多。

他是将军,是父亲,是为人尊重的骨之臣,这些词汇园来难以与贺言这个人联系在一起。意气风发斗鸡走狗的二公子,竟然生出了白发和皱纹,日复一日过着相似的平庸的日子兢兢业业安分守己,宛若一锤定音。

那个永远不会老去的公子哥现在只活在纪清的记忆中了,其他人见到将军时,不会想到那个翻墙的少年。当然,朔宁王也只活在贺言的记忆中了,那具尸体最终没有从河底的淤泥里挖出来,而纪烛不会没事找事给他修陵墓。

纪清对此感到满意。

贺言似乎没有目的地,在草原中央勒马。四野的风似乎从大地之下掠起,贺言的眼角发酸,他伸手去揉,落下的是泪。纪清下意识抬手去抚,指尖却直直穿过了脸颊。

这时候,在成为鬼魂的第九年,纪清才清清楚楚的意识到,贺言为谁欢笑又为谁哀哭,贺言深爱的故土是否会接受他的过往,贺言的一切早就与他一刀两断了。

直至黄昏,贺言才往回走。等到进了将军府,下人来报小公子早就寝了。

贺言到贺望的屋里坐了很久,给他掖上被子,才回房。

纪清头脑空白地找地方坐下,贺言开始脱衣服。

鬼王爷可以对所有神明发誓,哪怕是当鬼,他也没做过出格之事。但这是贺言,贺言浑身上下他见多了,所以不必避讳,贺言背上的伤疤颜色更淡,几乎看不出来了。

纪清十分不爽--他腹部的箭痕至今清晰可见,凭什么贺言为他留下的那些却被时光冲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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