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泠自然也不需要指望显允,他并不打算跟上去,而是随便在走廊里的一张椅子上坐着,胳膊平搭在靠背上,闭目仰着头,在脑海中看着管理局此时发生的一切。
显允察觉到了赫泠没有跟上来,但也表示无所谓。
他跟着长渊悄悄上了电梯,往下走了几个楼层,进入了傅玄风的办公室。
显允眼睁睁地看着长渊熟门熟路地打开了傅玄风办公室里一间密室的门,毫无阻力。
这间密室的门很隐形,几乎和办公室的墙面融为了一体,要不是长渊打开了他,显允根本看不出来。
这件密室很是昏暗,显允脚踏进去的那一刻,心里顿时多了几分压抑。
他看见长渊轻轻地把傅玄风放到了地上,起身朝一个地方走去。
显允这才注意到,在这间密室的角落,有一个雕像大小的东西格外显眼,他被一块红布盖着,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长渊走到跟前,三下五除二地用手轻轻一拽,就把红布掀了下来。
显允看清红布下面是什么东西的那一刻,瞳孔猛地一颤,因太过惊讶险些就叫了出来。
那竟是一台盛放着人体的玻璃皿!
显允暗中走近了些,在和长渊保持距离的同时,静静地打量着这个像瓷娃娃一样的人体,他和傅玄风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皮肤比他细腻了许多。
须臾,这间密室的大门再次被人打开,显允下意识地转过了头,旁边的长渊却是早就知道了的模样,面色很是平静地朝那人走去。
来的人是云瑜,不,应该说是一个和云瑜长得一样的年轻人。
只见他把朝他走去的长渊往自己身前一拽,直接融入了他的身体。
今天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都有些离奇,看完全程的显允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
只不过,这人究竟是谁?
也许。。。傅玄风应该知道。
显允趁“云瑜”正在摆弄玻璃皿里的人体的时候,悄悄走到傅玄风跟前,手指轻轻一弹,将自己刚才让他假死的术法给解除了。
听到身后有些声音的“云瑜”猛地一转头,在看见傅玄风扶额起身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欣喜,他快步走到傅玄风跟前,手搭在傅玄风的肩膀上,激动地说道:“义父,你怎么又活过来了?”
话刚问出口的那一刻,他脑中的弦旋即绷紧了,“云瑜”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被骗了!
他猛地站起身来,在原地360度转身看了看,肆意打量着周围,总想发现什么。
傅玄风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意识,他看到了红布下的那块儿玻璃皿,脸色忽的一变,面色铁青,神情有些僵硬,他直直盯着“云瑜”,“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谁告诉你的?!”
“云瑜”闻言,缓缓蹲下身来,一支腿伏在地上,用着安慰人的语气浅笑道:“义父,是我,我是长渊,只不过我现在逃到了云瑜的身体里。”
傅玄风这才安下心来,他尝试着站起身来,但因为久久没有活动,小腿有些发软,险些没有站稳,幸好被“长渊”一把扶住。
“那另外一个长渊呢?他把你赶出身体了?”傅玄风问道。
“长渊”无奈地点了点头,“我把他弄到一个地方藏起来了,他做事太冲动了,对不起义父,是我没有看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