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像不是出门的好时候,还是先休息一下吧。应星捂着头坐到折叠床上,拉过毛毯准备先睡一觉。
他许久不做梦了,或许这次太过劳累,梦中耳边总是传来心跳声,自己走在一片漆黑的土地上,举目远眺只能看到昏暗的地平线。
这罕见的让他想起上辈子的事,那时的他浑浑噩噩走在荒无人烟的星球上,远方就是这种昏暗的景象。
那是颗已经被公司抽尽了生机的废星,但有一次他清醒过来,发现周身许多绿色的小草抽芽开花,荒谬的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椭圆。
他踩过这些柔嫩的小草,继续漫无目的的流浪,究竟是怎么离开这颗星球的他已经没了相应的记忆,但在流浪中记得有些小草竟然被稀薄的大气保护着,顽强的活了下来。
他曾见过几处枯黄草毯,虽然死了一大片,但仍有叶片泛黄顽强生长的小草,挂着孤零零的花骨朵儿艰难生长。
那时的他不记得自己的来处,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像幽魂一样游荡,直至从灰烬中捡拾出那些记忆残片。
好在这一世,他的记忆完好无损,他仍旧能坚定的走在自己选择的道路上。
“那是一段孤独的旅程。”一道人影缓缓靠近,“我漫无目的的寻找,不知道自己是谁,只知道需要赎罪。”
“疼痛唤醒了我,却又让我畏惧。恨意含在舌尖,如同怨气不散,却不知向何处复仇。”
应星缓缓转身,手中握上了剑,对方抱着支离剑,与他对视,两人宛如镜像,但又能轻易区分出不同。
“我寻找着活下去的意义,追杀丰饶民?追杀丹枫?亦或者寻求的是安宁的终点?”
“刃?”应星收起武器,打量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一觉醒来就到了这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杀了你我就能掌控这具身体。”
应星疑惑,看向对方,“这有区别吗?”
“对我来说,它打扰了我的安眠。”刃闭上眼,颇有些不耐。
“对我来说,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选择了如何活下去。”
应星双手抱胸看着远方的地平线,“听镜流说,那枚种子有制造幻境的能力。”
“欺软怕硬之辈。”刃嗤笑。
“难道我就看起来很好欺负?”应星不解。
两人慢慢走着,好似在散步。
“这儿让我想起来那颗荒星,即使环境险恶,小草也在努力的发芽,它不知道那颗星球早就迈向了死亡。”
“是啊,我曾很多次在黎明醒来,太阳冲破地平线升起,小草努力伸展叶片沐浴阳光。”
“你变了很多,我只觉着,那阳光太刺眼,灼伤眼睛。”
“毕竟人活的久了,总要看开些,否则岂不是活的很没意思。”
“我当时,只想着回想起自己究竟做了什么,犯下如此罪孽,沦落到这颗荒星。”
“每次努力的回想,都想抓住那些记忆碎片,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应星没提每次回想起来疯癫狼狈的模样,“好在我又一次抓住了这些记忆。”
“或许没有想起这些对我来说更好,那些记忆只会让我更加痛苦。”
“但我不舍得……记忆中的那些人。”
“我找到了自己赎罪的目标,或许是丰饶民,它们带来了太多悲剧。”
“我们找到了一个破旧的飞船。”
“那飞船可真难修理,毕竟是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了,或许我会在太空炸出一朵无声的烟花。”
“好在没出事,在被星际海盗抢劫的时候成功反抢了一艘没那么破旧的飞船。”
“辗转在丰饶民作恶的星域。”
“我们救了很多人。”
“在不同的星球。”
“听到丹枫的消息,不知道心口传来的是恨意还是疼痛。”
“听说他被处以蜕鳞之刑,早已褪生化卵,不记得上一世的罪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