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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手和自由人（第3页）

他的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充满了震惊、兴奋和一种发现新大陆的狂喜。

“对啊！让对手扣不下来球！让他难受！让他着急！哇——！这样一想自由人简直强得离谱啊！”他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开始围着真夜转圈，嘴里不停地念叨着“绝望”、“杀死比赛”、“接起来”之类的词。

他看向真夜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看一个需要照顾的、体能弱弱的弟弟，而是像是在看一个隐藏的、拥有恐怖大杀器的终极BOSS。

初鹿野真夜看着陷入亢奋状态的木兔光太郎，只是微微笑了笑，深藏功与名。

他选择自由人的理由或许有很多，但刚刚说的那个，无疑是最能触动这位未来王牌主攻手、也最能让他理解自己选择的那一个。

看来，未来的练习，会更加有趣了。

木兔光太郎的兴奋劲儿持续了好一会儿，他围着真夜转圈，嘴里不停复述着“让对手绝望”、“接起所有球”之类的词眼，金黄色的眼睛里燃烧着前所未有的、对“防守”这一概念的新奇热情。

“那！那我们现在就来练习吧！”他猛地停下，眼神灼灼地看向真夜，显然已经将“轻轻垫球”的承诺抛到了脑后，“真夜！你来接我的扣球！试试看能不能让我‘绝望’！”

真夜看着木兔那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感觉刚刚缓解一点的肌肉又开始隐隐作痛。他冷静地后退了一小步，提醒道：“光太郎哥，说好的，今天只轻轻垫球。而且……”他顿了顿，实事求是地补充，“以我现在的体力和你的力量，如果真的扣杀，我大概只会被‘杀死’，而不是让谁‘绝望’。”

现实的冷水稍稍浇熄了木兔过于高涨的热情。他愣了一下，看了看真夜还带着倦意的小脸和比自己瘦小一圈的身板，终于意识到两人之间目前存在的巨大力量差距（在初鹿野真夜不使用异能的前提下）。

“对哦……”木兔光太郎挠了挠他的白头毛，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你现在还接不住我的超级扣球！得等你变得更强才行！”他的逻辑很简单：真夜很强（理念上），但现在还不够强（体力上），所以需要训练变强才能接他的球。

虽然目的还是训练，但出发点似乎从单纯的“我想扣球”变成了“我们需要一起变强”。

“那……那我们还是垫球！”木兔从善如流，但立刻又补充道，“但是真夜！你要用那种‘让对手绝望’的感觉来垫球！要垫得超级稳！超级准！就像真的在比赛里接扣球一样！”

真夜：“……”这要求听起来比单纯的垫球难多了。

但没等他反驳，木兔已经再次将球抛了过来，并且这一次，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仿佛真夜垫过来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练习球，而是一颗能粉碎对手信心的“绝望之球”。

真夜无奈，只能集中精神，努力回忆着前世在赛场上那种专注防守的感觉。他调整呼吸，目光紧紧追随着球的轨迹，再次做出标准的垫球动作。这一次，他刻意加强了对球路的控制，努力让回球的高度和弧度都达到一个更精准、更易于下一击进攻的理想状态。

“哦——！”木兔光太郎再次发出了惊叹。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次传回来的球，手感似乎更加“舒服”了，几乎不需要调整就能直接用于下一次动作。“就是这个感觉！真夜！超棒！”

他兴奋地接住球，这次没有立刻垫回，而是像捧着什么宝贝一样，仔细看了看球，又看了看真夜，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到“垫球”这项基础技术所能蕴含的力量。

“我决定了！”木兔光太郎突然大声宣布，把真夜吓了一跳。

“决定什么？”

“以后我练习扣球的时候，真夜你都要在旁边看！”木兔一脸认真地说，“你要记住我扣球的所有路线和习惯！这样以后你就能更容易地接住我的球了！”

初鹿野真夜愣了一下，这个思路……倒是很清奇。通常不都是自由人去研究对手主攻手的习惯吗？怎么还有主攻手主动要求被研究的？

“而且！”木兔光太郎越说越觉得这是个绝妙的主意，眼睛亮得惊人，“等你变强了，能接住我的球了，那我就能扣得更用力！更刁钻！因为我知道你一定能把球接起来！这样我们就能一直一直练习下去！我会变得超级强！你也会变得超级强！”

他的想法简单又直接：有一个能接住自己全力扣杀的自由人，意味着他可以毫无顾忌地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而不用担心练习会中断。这是一种相辅相成、互相促进的完美循环。

初鹿野真夜看着木兔光太郎那充满信任和期待的眼神，心里微微一动。这种被毫无保留地期待、甚至被纳入对方成长蓝图的感觉，是他前世很少体验过的。

虽然身体依旧疲惫，虽然觉得这位哥哥的思维跳跃得有时让人跟不上，但一种奇妙的、被需要的感觉悄然滋生。

他轻轻点了点头：“……好。我会看着的。”

也会努力，尽快达到能接住你那些“超级扣球”的水平。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但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阳光依旧温暖，院子里的垫球练习继续着。只是氛围悄然发生了变化，不再仅仅是单方面的教学或忍耐，而是多了一丝共同的期许和无声的承诺——一个关于未来，关于“最强之矛”与“不落之盾”的、略显稚嫩却无比认真的约定。

当夕阳将天空染成更深的橘红色，木兔家的院子里，两个孩子的垫球练习也终于接近了尾声。

主要是初鹿野真夜的体力再次告罄，他的动作变得迟缓，呼吸也重新急促起来，每一次抬起手臂都像是在对抗无形的重物。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真夜率先停了下来，用手背擦着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

木兔光太郎显然还意犹未尽，他接住最后一个球，看着真夜快要站不稳的样子，虽然脸上写着“还想继续”，但还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哦！好吧！真夜你累了就要休息！”经过下午的交流，他似乎更加在意这位“专属自由人”的可持续性发展了。

就在这时，玄关的门再次被拉开，比之前更加浓郁诱人的香气汹涌而出，彻底笼罩了院子。

“光太郎——！真夜——！吃饭了哦！”木兔妈妈温柔的声音传来，伴随着的还有炒锅里食材翻滚的滋滋声和炖煮食物的咕嘟声，交织成一首令人食指大动的晚餐交响曲。

“吃饭了！”木兔光太郎的反应比听到任何指令都快，他瞬间将排球丢到一边，眼睛唰地亮了起来，仿佛听到了终极召唤。一天的剧烈运动下来，他的胃早已空空如也。

真夜也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极度消耗后，身体对能量的渴望达到了顶峰。那香气像是无形的钩子，把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比起疲惫，此刻饥饿感占据了上风。

两人一前一后，再次走向玄关。这次真夜脱鞋的动作更加缓慢而艰难，小腿肌肉酸痛得厉害。

餐厅里比早餐更加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