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天元的女人则利落地将昏迷不醒的安倍晴明扛上肩膀,身影几个起落,便迅速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话说那女人说她天元?
早川柚揉着疼痛的脖子,惊魂未定地消化着这个名字。
比天皇微服私访更恐怖、更离谱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她怔怔地望着天元消失的方向,脑子里一团乱麻,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这世界真的是操蛋,她的脖子,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不是被这个大佬掐就是被那个大佬掐,人类的脖子很脆弱的啊喂。
“还没看够?”一个不耐烦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同时后脑勺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嗷!”早川柚捂着脑袋回头,映入眼帘的便是两面宿傩那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肌肉,上面除了旧痕,似乎又多了一些细微的擦伤和尘土。
“你……你没事吧?”她下意识地问,目光扫过那些痕迹。
两面宿傩瞥了她一眼,语气里的嫌弃毫不掩饰:“与其担心我,不如用你那贫瘠的脑子好好想想,下次怎么才能不被敌人从偷袭,废物。”
“……”早川柚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只能默默闭嘴,选择沉默是金。
……
一只渡鸦飞下,落在两面宿傩手臂。
两面宿傩取下渡鸦腿上的信条,扫了几眼便扔在地上。
旭日东升,晨曦驱散了夜的寒意,奈良城的这一角几乎沦为废墟,到处都是断壁残垣。
两面宿傩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若无其事地漫步在瓦砾之间。
“那个……”早川柚小声开口,“我们的马……好像也没了。我们要怎么去平安京啊?”
总不能走着去吧?那得走到猴年马月?
两面宿傩没搭理她,只是自顾自地往前走。早川柚只好默默跟上。
很快,两人穿过一片狼藉的街区,来到一处门庭修缮得相当精致的私人宅邸前。
两面宿傩毫不客气,直接推开虚掩的院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在慢悠悠地打扫庭院。
听到推门声,老者循声望来,当看清来人是两面宿傩时,他脸上没有丝毫惊讶或恐惧,只是立刻放下扫帚,恭敬地躬身行礼:“大人,牛车已备好了。”
两面宿傩嗯了一声:“再拿两套衣物来,她的也要。”他指了指早川柚。
老者躬身离开了。
早川柚好奇地打量这个院落。
亭台水榭,草木山石,无一不精致,透着一种低调的奢华。
她心里暗自嘀咕:这大爷的人脉网是不是有点太广了?怎么走到哪儿都能有人使唤。
没过多久,老者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个神情恭顺的车夫。
两面宿傩接过老者奉上的一件崭新的深色狩衣,随意套上,系好带子,然后催促还在张望的早川柚:“走了,土包子。”
早川柚赶紧跟上,走出院门。
一出门,就看到了一辆巨大的木制牛车。
车身由深色的木材打造,车厢却很小,车厢两侧各开有两扇小巧精致的窗户,窗棂雕刻着简单的纹路,车厢尾部是两扇紧闭的门。
嚯!早川柚在心里惊叹,这可比她在博物馆玻璃柜里看到的模型气派多了。
“上去。”两面宿傩已经不耐烦地先一步踏上牛车,拉开车厢门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