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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40(第3页)

他越说越怒,最后几乎是在咆哮,猛地将那份染着汗渍和尘土的军报狠狠摔在御案之上!卷轴撞击木案,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惊得所有大臣浑身一颤,齐刷刷地跪伏在地。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啊!”

老臣们惶恐地劝慰着,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显得虚弱无力。

“息怒?你们让朕如何息怒!”

皇帝猛地站起身,胸膛剧烈起伏,明黄色的龙袍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松阳县!弹丸之地!一群泥腿子,一个不知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姜戈!就凭他们,竟然全歼了朕的三万大军,还让朕的统兵大将临阵倒戈!这简直是旷古未闻的笑话!朕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他的手指几乎要点到跪在最前面的几位重臣鼻尖上。

“陛下!”丞相秦正明硬着头皮抬起头,他是朝中沉浮数十年的老臣,虽惊不乱,声音保持着惯有的沉稳,“卢志云丧师辱国,投敌叛变,罪不容诛!当立刻褫夺其所有官爵,将其在京家眷下狱,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当务之急,是议定如何应对松阳乱局,绝不可使逆贼之势蔓延。”

“家眷?若想到家眷,怎么可能还会投降?!”

兵部王尚书尖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推诿,“陛下,卢志云此人向来桀骜,目中无人,当初臣就以为他并非剿贼的合适人选……”

“王尚书此言差矣!”吴山冷哼一声,他掌兵权多年,声若洪钟,“卢志云投敌固然罪该万死,但王尚书莫非忘了,当初举荐他挂帅的,正是你力排众议!如今出了事,就想一推了之吗?”

王尚书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举荐之时,谁又能料到他会如此不堪?况且,军械粮草调度,哪一样不是我兵部竭力筹措?三万人,武装齐备,粮草充足,就算是一万头猪,让那帮乱民抓,三天也抓不完!如何就落到全军覆没、主帅投敌的地步?这其中定然有蹊跷!莫非是卢志云早已暗通贼寇,故意为之?”

“蹊跷?哪里来的蹊跷!”一个苍老却清朗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却是平日很少在朝堂上发声的老臣白达海。他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军报上写得明明白白!卢志云轻敌冒进,急于求成,一头扎入贼寇设下的伏击圈。贼寇利用地利,以水攻、火攻破我大军阵型!更兼……更兼那姜戈、诸葛亮等人,用兵狡诈异常,绝非寻常流寇!卢志云兵败被围,突围无望,这才贪生怕死,屈膝投敌!依老臣看,非但卢志云有罪,我朝廷上下,从始至终,都小觑了这股敌人!”

白达海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激起层层涟漪。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你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王尚书不屑道,“水攻?火攻?不过是些山野村夫的小把戏!卢志云无能,才会中计!我朝大军,堂堂正正之师,岂会真的惧怕这些?”

“小把戏?”白达海猛地提高声音,因为激动,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王尚书!就是这些小把戏,葬送了三万精锐!就是这些小把戏,让卢志云宁可背负千古骂名也要投降!军报在此,白纸黑字!你还要自欺欺人到几时?松阳县那群人,绝非普通的饥民作乱!那个姜戈,能练兵,能造利器,能得民心!那个诸葛亮,排兵布阵,诡计多端!还有那个杜甫,听说在那里搞什么报纸,蛊惑人心!他们占据一县之地,却政令畅通,百姓归附,甚至……甚至开始均田免赋,收买人心!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匪患了,这是心腹大患!”

“均田免赋?”皇帝捕捉到这个词,眉头紧紧锁起,“他们当真如此大胆?”

“陛下,千真万确!”丞相秦正明叩首道,“老臣收到一些地方官密报,松阳县确已推行此政。周边州县……已有不少刁民蠢蠢欲动,甚至有人举家逃往松阳!此风绝不可长!若任其蔓延,动摇的是我大靖朝的根基啊!”

此言一出,连皇帝的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他们可以轻视一群土匪,但不能轻视一套能吸引百姓、与他们争夺统治根基的政策。

“根基?就凭他们?”王尚书却依然嘴硬,或者说,他必须嘴硬,否则他举荐失察、兵部支援不力的责任就更大,“陛下!这是危言耸听!一群乌合之众,侥幸胜了一场,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均田免赋?笑话!没有世家大族支持,没有赋税收入,他们拿什么养军?拿什么维持?不过是饮鸩止渴,迟早内乱!依臣之见,卢志云之败,败在轻敌,败在无能!我朝廷天威浩荡,只需再遣一员良将,统率重兵,以泰山压顶之势,必能将松阳小丑碾为齑粉!”

“重兵?王尚书说得轻巧!”户部尚书立刻跳了出来,脸色发苦,“陛下,国库空虚,您是最清楚的!去年黄河水患,今年开春又遇大旱,各地请求减免赋税、拨发赈灾粮款的奏疏堆积如山!为了筹措卢志云这三万大军的开拔粮饷,户部已经是左支右绌,甚至提前征收了三个州府的秋税!如今又要集结更大规模的军队?这钱粮从何而来?难道要再加征赋税吗?陛下,民力已竭,再加征,恐怕……恐怕未等松阳逆匪剿灭,其他地方就要烽烟四起了!”他几乎是哭着喊出这番话的。

“钱粮钱粮!你就知道哭穷!”王尚书怒道,“剿灭叛匪,关乎社稷存亡,便是砸锅卖铁,也要凑出来!”

“砸锅卖铁?王尚书好大的口气!你来当这个家试试!”户部尚书反唇相讥。

“好了!都给朕闭嘴!”皇帝被吵得头痛欲裂,猛地一拍御案。争吵声戛然而止。

他疲惫地坐回龙椅,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一边是必须剿灭的、已然成气候的叛匪和奇耻大辱,一边是捉襟见肘的国库和可能引发的更大动荡。

他感到身下的龙椅是如此的冰冷,为什么当初看着的时候不觉得呢?

一直冷眼旁观的丞相秦正明,此刻缓缓开口:“陛下,王尚书与户部尚书所言,皆有其理。松阳逆匪,确已成心腹之患,不可不除。然,户部之忧,亦非虚言。老臣以为,或可……双管齐下。”

“哦?丞相有何高见?”皇帝看向自己最倚重的丞相。

“一方面,”丞相慢条斯理地说道,“陛下可下旨,严令周边州县加紧戒备,

封锁通往松阳县的一切道路,特别是盐铁粮帛,绝不允许一粒米、一尺布流入贼境。同时,可令各地细作加紧探查贼巢虚实,尤其是那报纸之源,若能捣毁,必能重创其蛊惑人心之能。”

他顿了顿,观察了一下皇帝的神色,继续道:“另一方面,陛下可着手遴选将才,调拨京营及各地堪战之兵,筹备下一次征剿。粮饷之事,老臣以为,或可仿效旧例,号召天下忠义士绅、豪商巨贾,捐输助饷,许诺事后按功行赏,或给予盐引、爵位等褒奖。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

这是要发动民间富户出血了。众臣心中明了,这固然能缓解一部分压力,但操作起来,必然又是层层盘剥,最终负担还是会转嫁到普通百姓头上。

“那卢志云投敌之事,又当如何?”皇帝追问,“难道就任由他逍遥法外,甚至助纣为虐?”

“陛下,卢志云父母老迈,其宗族仍在故里。”丞相秦正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可立即下旨,将其父母宗族尽数下狱,严查其通敌嫌疑。同时,昭告天下,历数卢志云叛国罪状,将其定为十恶不赦之奸逆。如此一来,既可泄天下之愤,亦可警示他人。”

皇帝沉吟着,这似乎是目前最稳妥的方案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之时,一个清朗却又带着几分倨傲的声音从文官队列中传出:

“陛下,臣以为,丞相之策,虽是老成持重,却未免过于兴师动众,劳民伤财了。”

众人循声望去,说话的却是新晋的礼部侍郎。年纪不大,口气却大。

“侍郎有何高见?”皇帝挑眉。

侍郎出班,躬身一礼,姿态优雅:“陛下,想那松阳县,不过一隅之地,贼众即便裹挟流民,又能有多少?五万?十万?顶天了!卢志云之败,败于己身无能,中了诡计,非战之罪,更非贼寇真有滔天之能。若因一县之乱,便如临大敌,四处调兵,甚至要号召捐输,岂非让四夷番邦看了笑话?显得我朝无人,惧怕了这群草寇不成?”

他话语中的轻蔑之意,比王尚书更甚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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