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你是说,感觉柳和玉比那人要高,身形相似?”
尹润霖点头:“当天那个人束着发,脚步稳健有力,动作迅速,所以今天我看见柳和玉这副模样,实在不能确定。”
这倒是。
崔衍闻言缓缓抬头,凝望着柳和玉被押走的方向,对陆白说:“找人去核对柳和玉说的真伪。”
这个柳和玉行踪处处可疑,偏又镇定自若自圆其说。
那么事情的真相究竟会是什么呢?
忽然,崔衍忽而想起昨天在微月楼遇到的那个男人。
那个人的样貌在他的记忆中以一种惊人的速度退散,现在他的头脑已经只有一个大致的印象,唯有那双眼睛清晰可见。
崔衍意识到,如果他再不去寻找,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将再也不会被他寻到踪迹。
于是他即刻更衣起身。
“陆白,我们去微月楼。”
陆白看起来有些惊讶,不明白平日对查案穷追猛打的大人,怎么忽然话音一转要去那种地方。
崔衍只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嘴角抽搐,颇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在想什么呢你?陆白,我是去查案!查案!”
陆白讪讪,哈哈两声,让崔衍拿他没办法。
又一次来到微月楼,今天显然又与平日不同。
这条热闹的街巷,愈加热闹非凡了,简直是人头攒动。
陆白看着街上的盛况,简直目瞪口呆,拉住一个行人问道:“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在抢着买酒和首饰,放到吊下来的篮子里?”
行人惊讶道:“你不知道吗?”
陆白睁大眼睛:“知道什么?”
行人打量他一圈,恍然大悟:“哎呀,我知道了,你是第一次来,是也不是?”
陆白还没开口,行人就热心介绍起来:“这是这边的传统啦!每月都会有这样的集会,男子们给自己喜欢的歌伎清倌们送书信呀、首饰呀、美酒呀之类的东西,放在篮子里,由她们拉着绳子吊上去,很有趣哩,这传统还有一个雅称,叫做垂风取酒。”
听行人兴高采烈讲了半天,陆白回来时已神思恍惚,他对崔衍说。
“天呐,他们把事情弄的好正经。”
崔衍噗呲一声笑出来,没做评价,只是淡淡笑了笑。
此时忽然听见全场一阵齐声哄闹。
崔衍根据身边人抬头的方向,转头看去。
只见怜兰身着一袭缥缈白衣端手出现在窗口,神色淡淡,仿佛仙子临世。两个侍童分立两侧,正在扬手往下撒花瓣。
怜兰看见底下注视她的众人,垂眸轻笑,婢女随即到窗边拉绳,开始将美酒书信往上拉。
但崔衍并没有将目光投向怜兰,而是暗自在人群中寻找,但是一无所获。
于是他转换方式,开始找人搭话,结果却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陈家公子陈逸舒。
陈逸舒正好转头,也看见了崔衍,当即就要跟他行礼。
这还得了,崔衍一把抓住他,将他拉到一边人少的地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不必多礼。陈公子怎么在这里?”
陈逸舒就是柳和玉的主家,也是那天去过景乐寺的人,不过他跟随母亲一直在听大师讲经,于是没有嫌疑,也就被崔衍放了。
还有就是这人的形象了。
陈逸舒生的浓眉大眼,眼神清澈,面容明朗。一种不经世事的感觉扑面而来,实在让人提不起戒心。
“啊,大人,我很喜欢怜兰姑娘的歌,所以来给她送东西。”
崔衍:“哦?你很喜欢她?看来应该也很了解她的事了。”
陈逸舒红了脸:“不是不是!我对怜兰姑娘是欣赏。。。。。。不过我的确知道一些她的事。”
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崔衍随即引导道:“原来如此,那可以和我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