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珩的思绪一下被打断,不免有些烦躁:“陈大人这是有何事?”
“永川县一京都致仕官员李老愿意援助灾民,只是他说他曾在京都见过您,想见您一面。”
白珩握笔的手顿住,笔尖墨汁落在纸上在纸上晕开,身后的侍卫瞬间提高警惕。
京都致仕官员说见过温泽想见他,若是真认识,他岂不是有暴露之危。
“大人?”陈仪试探喊道。
“即是为了永川百姓,我理应一见,陈大人让李老进来吧。”白珩只能应下,只能到场随机应变。
陈仪眼神示意衙差,衙差离去,很快门外出现一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者。
老者见白珩,行了一礼,道:“草民见过大人。”
白珩忙下座扶起老者,道:“万万使不得,您老本能安享晚年,没想到这天灾无情,还得让您老操心,我替永川百姓谢过您的大义。”
白珩的谦卑李裕很是受用,道:“大人严重了,这是老朽应当做的。”
李裕仔细打量白珩,道:“大人这样貌与丞相大人年轻时太像了,不知丞相大人可还安好?”
“一切安好。”白珩道,随后做出请的动作,“您老上座。”
李裕捋着胡须坐下,道:“老朽在永川有些好友愿意出一半家财替百姓度过此次危机。”
白珩不知李裕究竟是真心愿意出这份力,还是想从他这讨要些什么,只能道:“先生高义,我替永川再次谢过先生,日后定将先生所做之事上奏陛下。”
李裕摆手道:“这是我应当做的,只是……”
李裕抬起茶杯喝茶。
“先生有话不妨直说。”
李裕长叹一口气,道:“还不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子,这不是又赶上天灾,唉。”
白珩面上瞬间沉下,李裕这是要走温泽的门道,替他孙子求职呢,在这个时代卖官鬻爵虽没有抬在明面上,但不代表没有。
他沉默不语,目光锐利望向陈仪,陈仪不寒而栗。
“先生这是要让我知法犯法?”白珩语气冰冷,质问道。
李裕起身道:“那自是不敢。”
白珩轻哼一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二人,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但今日他碰到了,就要管上一管。
李裕与陈仪对视一眼,不多时手拿兵器的人团团将白珩等人围住,侍卫将白珩护在中间,拔剑相对。
白珩怒问道:“陈仪,你可知刺杀朝廷命官乃重罪!”
陈仪一改先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挺直腰杆道:“你敢冒充朝廷命官,本官有权将你就地处决。”
白珩心一沉,他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不对,李裕先前明明就将他当温泽了,所以他们不知他是白珩,他还是温泽,但在这县衙里,陈仪说他不是便不是,如今永川如此乱,随便找个由头便能糊弄过去。
“你敢!”白珩拿出御赐令牌,道,“陈仪欲刺杀朝廷命官,斩杀着有功。”
四周寂静,没有丝毫动容,白珩暗骂一声,看来这些事陈仪养的死士,皆忠于陈仪。
他问旁边暗卫道:“有把握能出去吗?”
“温泽,你别做无谓的挣扎了,”陈仪拿出一张纸,“盖上你的私印,你我都好像上面交差。”
“你做梦。”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若我死在永川,你猜我父亲是否会命人彻查。”白珩搬出温泽的父亲,希望能有点作用,他们如今就几人,不是这群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