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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上阵（第1页）

其余人大多数是B到A的评级，在所有实习的小组中，只有林泽他们凭借优异的表现获得了A+。

虽然不知道这个评级机制的来源，但是很显然林泽他们这个小组日常的认真努力确实被别人看在了眼里。

没有一。。。

夜色如墨，缓缓浸染整片天空。林小满坐在河边的长椅上，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像一盏微弱却执拗的灯。那条来自匿名男子的留言她反复看了三遍，指尖停在“我也一直在等这一天”这句话上，迟迟没有移开。她忽然想起周晚手稿里夹着的一张旧照片??两个年轻人站在樱花树下，女孩笑着把头靠在男孩肩上，而男孩正低头看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背面写着：“2003年春，京都，她说要陪我走完一生。”

后来他们还是分开了。争吵、误解、沉默的冷战，像一场缓慢结冰的湖面，最终将彼此推至对岸。可十年后的一场梦，竟让冻结的时间重新流动起来。林小满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否真的还爱着他，但她知道，有些感情从未死去，只是被埋得太深，深到连自己都以为早已遗忘。

她打开录音笔，轻声说：“有时候，我们以为放下是成长，其实不过是逃避的另一种说法。真正的放下，是要先好好地拿起一次??哪怕只是对着空气，说一句迟到的‘对不起’，或是一句哽咽的‘我想你’。”

收起设备，她起身沿着河岸往回走。路灯次第亮起，像是有人在暗处轻轻点亮了整条归途。远处传来孩童嬉笑的声音，还有老人慢悠悠打太极的身影。这座城市正在从白日的喧嚣中沉淀下来，进入一种柔软的、带着体温的宁静。

回到出租屋时已近九点。桌上留着李远发来的消息：【明天上午十点，“倾听小屋”有个特别预约，对方指名要见你。身份保密，但他说他读过所有52篇《听见》，并称你是“把声音种进泥土的人”。】

林小满怔了一下，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沿。这样的请求并不多见。“回声计划”强调匿名与平等，极少有人会点名寻找某个倾听者，更别说用这样诗意的方式形容她。她回了个“好”，又补充一句：【请告诉他，我不是什么种声音的人，我只是恰好听到了风里的低语。】

第二天清晨，细雨如丝，空气里弥漫着湿润的青草香。“倾听小屋”比往常安静，窗帘半垂，壁炉里的火苗静静跳动。林小满提前半小时到达，检查房间温度、播放舒缓的背景音乐，还在茶几上摆了一盆新开的白色风信子??这是小舟昨天送来的，说是“能让人心静的东西”。

十点整，门铃轻响。

她起身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穿着深灰色大衣，头发略显凌乱，眼底有浓重的疲惫。他看见她，微微点头，声音低沉却清晰：“林小姐，谢谢你愿意见我。”

“请进。”她侧身让他进来，顺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淅沥的雨声。

他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像个等待审判的囚徒。林小满没急着说话，只递上一杯热茶。他接过，却没有喝，只是盯着袅袅升起的水汽出神。

过了许久，他才开口：“我叫陈默。今年四十五岁，是一名高中语文老师。离婚八年，独居。女儿跟着前妻去了加拿大，每年见一次。”

林小满轻轻“嗯”了一声，表示她在听。

“我不是因为抑郁来找你的。”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苦涩得几乎令人心疼，“我是……太满了。心里装了太多话，已经快溢出来了。我知道你们不接个案咨询，但我真的找不到别人可以说这些。我不是想让你帮我解决问题，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听见。”

林小满点头：“你可以慢慢说。这里没有评判，只有倾听。”

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目光变得遥远。

“我和她相识于大学图书馆。她借走了我看的一本《雪国》，我在书页间夹了张便签：‘川端康成写孤独，像极了我此刻的心境。’她第二天把书还给我，上面多了一行字：‘可我觉得，那种孤独很美，因为它真实。’”

他的声音渐渐柔和，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冬天。

“我们恋爱七年，结婚十年。她说最打动她的，是我愿意在课堂上跟学生讲村上春树笔下的失落与迷惘，而不是一味灌输标准答案。她说：‘你是少数敢承认自己也会脆弱的男人。’”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了一下。

“可后来，我开始害怕脆弱。评职称、买房、养孩子……现实一层层压下来，我渐渐变成了一个‘正确’的人??按时上班，不多言，不抱怨，不哭。我以为这是成熟，其实是把自己封进了壳里。她试图敲打过我几次，问我是不是累了，要不要聊聊。我说：‘没事，扛得住。’”

“最后一次吵架，是因为女儿发烧。她让我请假陪护，我说工作走不开。她吼我：‘你连心疼都不会了吗？’我反问她：‘难道情绪比责任更重要？’那天晚上，她搬去了客房，三个月后提出离婚。”

林小满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搭在膝盖上，呼吸平稳。

“离婚后我才意识到，我失去的不是婚姻，而是表达爱的能力。我习惯了用‘做’来证明爱??赚钱、付账单、修家电。但我忘了，爱也需要说出口，需要拥抱，需要在她累的时候说一句‘我来吧’。”

他低下头，声音颤抖：“去年冬天，我梦见她倒在雪地里，手里攥着一张医院的诊断书。我拼命喊她名字，却发不出声音。醒来后，我翻出‘回声计划’，一条条看你们发布的《听见》。第37章里，有个女人说：‘我不怕死，只怕活着的时候没人真正看见我。’那一刻，我哭了。”

林小满的眼眶也微微发热。

“我开始写日记，不是写给任何人，只是把那些憋了八年的句子倒出来。昨天，我鼓起勇气给她写了封信。不是求复合，只是告诉她：‘这些年，我一直记得你最爱吃街角那家甜品店的抹茶大福。今年春天，我去买了，味道没变，可我没有你一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