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铁不成钢擤了几下气,夸张“哎哟”一声,“有这么严重?怕不是在糊……”
从谢瑾宁肩头探出一双幽深黑瞳,严弋挑起眉,张唇无声。
“药,箱。”
邓悯鸿话锋一转,“忽忽然想起了个别的法子排出你体内残淤,不用喝药,也不用针灸。”
“那是什么?”
谢瑾宁抬头,红扑扑的脸蛋期待地看向他,眼里亮晶晶的,含着汪粼粼池水。
邓悯鸿仅存的良心冒了出来,又在想起药箱里的好东西时被他按下,他眯起眼睛不忍再看。
“按摩。”他道,“让这小子帮你揉揉就行。”
说完,本以为谢瑾宁会更难为情,邓悯鸿还做好了帮着劝两句的准备,谁知,他竟眉头一松。
“这样啊。”
谢瑾宁撇嘴:“那您怎的不早说,还故意用针吓我,害得我压到严哥。”
语气软乎乎的,像在撒娇,但仔细一听,嗬,是在抱怨他呢。
邓悯鸿嘴角抽搐几下。
他就多余掺和!
……
门吱呀一声关上,狭小空间内只剩下相贴的二人。
已是日暮,透过纸窗,隐隐可见如绸晚霞,却是无心欣赏。
某种奇异气氛在两人之间流转,缠绕,肆意弥漫,昏暗而静谧的空间内,一时间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咚咚,咚咚。
悄然重叠。
谢瑾宁脸上的热晕丝毫未褪,他僵着身子,咬着唇一言不发。
明明是坐在严弋身上,恍然间他却觉得,身后的好像是一只猛兽。每次吐息拂过,都会让他生出种下一瞬就会被咬住脖颈,吞吃入腹的错觉。
惹得他如惊弓之鸟般,每一寸肌肤都因紧张而紧绷,忍不住颤栗。
脖子好凉,身体却开始发热,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叫谢瑾宁难受极了,眸中水雾又开始氤氲,视线里熟悉的屋子变得模糊。
五感仿佛都被占据。
谢瑾宁吸了吸鼻子,良久,才鼓足勇气,声如蚊蚋般小心翼翼地问:“你…好些了吗?还痛吗?”
回应他的,是从鼻腔里轻轻逸出的一声“嗯”。
“那就好。”
似是而非的回答,谢瑾宁却顿感如释重负,迫不及待要从严弋身上起来。
他悄悄并紧的双腿用力,刚抬起屁股,想逃离这令人面红耳赤的境地,可腰间那只手臂却丝毫未动,有如铁钳一般,紧紧将他禁锢。
被迫保持着似坐非坐的姿势,衣物间细微的摩擦带起的酥痒让谢瑾宁差点喊出声来,他用力吸了口变得粘稠的空气,颤声道:“放开,我要起来。”
男人却不为所动,只是低低呢喃:“不想放。”
话音刚落,手臂猛地发力,将谢瑾宁往后一拉,脊背重重贴上男人滚烫的胸膛。
严丝合缝,天造地设般契合,如同一体。
滚烫温度源源不断从后背传来,有力的麦色手臂紧扣住他的腰,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肉之中。
太近了。
谢瑾宁瞳孔震颤。
上次在麦田,也是如此,男人将他禁锢在怀中无法移动,接着,接着便是那个每每回想起来都面红耳赤的吻。
但那次是严弋失去意识,以为是在做梦才会如此。
而这次……他是清醒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