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误生怔愣:“很明显吗?”
“我感觉有点,你本身就白。”洛新燕说,“算了,你好好养,梁牧泽说连嘉逸把耳洞养坏后天天叫魂。”
“不叫才奇怪。”阮误生不以为然,翻开课本,看见上面写的字。
我真想你。
——R
我知道了,我更想你。
——L
明明没写署名,但连嘉逸好像十分笃定是在说自己。
看来以后不能在书上瞎叭叭写了。阮误生“啧”了声,把这一页翻过去。
“你们关系很好吗?”洛新燕问。
“不算差。”阮误生给了个笼统的回答。
“我看他每次都来找你,下课也就十分钟,走过来得花五分钟。”洛新燕说,“你怎么不去找他?不怕他的耐心被耗光吗?”
“……我去找他?”阮误生重复了一遍。
“嗯,你不能一直让他单向付出。”洛新燕说,“像一句话说的,他在灯火阑珊处殷殷望你,你在人海茫茫中侧身回避,这是在消耗感情。”
“……你怎么突然开始教育我?”阮误生问,“前几天不是挺高冷的。”
洛新燕一噎,“别人对我付出时我也总看不见,不希望你也因为这个后悔。”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阮误生说,“感觉过去会很尴尬。”
“就说你打耳洞了呗。”洛新燕说,“他不是话多,你听他叫魂也行啊。”
下了课,阮误生踌躇不决,还是离开座位,走路时垂着眼,到连嘉逸的教室装作路过,状若无意往窗内瞥去。
连嘉逸的位置离门口远,他有些犹豫该怎么把他叫出来。
其实有点多虑,他还没停留几秒,连嘉逸就注意到他并跑出来,“你怎么来啦?”
“没什么。”安静了一会,阮误生说,“五百十七步。”
“什么?”
“我走到你的班级需要五百十七步。”
连嘉逸莫名问:“你很孤独吗?”
“问这个做什么?”
“一个人只有孤独的时候,才会连自己走了多少步都数。”连嘉逸说,“像柳宗元的《小石潭记》,你背过吧?他那时也是一步步数着,一百二十来步,然后就遇见小石潭了。”
“我没有很孤独。”阮误生说。
“好吧,觉得孤独就不用来找我了,我去找你,别觉得我烦就行。”连嘉逸眨了下眼,突然惊讶道,“你打耳洞啦?”
“还和我在同一个位置呢,为了我?”连嘉逸的手指很轻地碰了碰阮误生耳洞边缘,指尖带着温热,与耳垂的胀痛形成对比。
阮误生本能地想偏头躲开,又硬生生止住了。
“吹吹,好痛的是不是?”连嘉逸问,桃花眼里难得映出一点类似心疼的情绪。
“没事。”阮误生语气平凡,仿佛那细微却清晰的搏动性的疼痛并不存在,“你右耳的耳坠已经送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