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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迷阁>在异国他乡迷路的我,竟被红发女伯爵与金发未亡人争夺? > 第20章 危险的客人(第2页)

第20章 危险的客人(第2页)

“等着我去你的兔子窝,把你从里面揪出来,亲耳听到你交代罪行,再用鞭子狠狠地抽你,像抽不听话的马那样!”她发泄完后就快步出去了,很快,我就见到了她扑进了巴蒙德老爷的怀里,使出浑身解数地撒娇卖嗲,咯咯笑着揪他胡须和鬓角的白发,看起来也是在努力地扮演一个活泼明媚的小妻子,不得不说,她的骨头实在太硬,神色更是显得飘忽不定,完全不适合干这事儿,我在旁边为她捏了把汗,好在老爷对次格外受用,在互相调情,扯出比芦荟汁还黏黏糊糊的无聊情话后,他们的话题可算是到了夫人希望的部分。

“亲爱的,我想抽空去咱们的亲戚家玩一会儿,这里的生活太冷清了。”巴蒙德老爷满面笑容地答应了,毕竟贵族之间相互走访,借住几月甚至几年都很寻常,这种事可是这帮不用干活、躺着就能领年金和税收的闲人们最大的娱乐之一。

但当他听到夫人说起自己想去的地方时,眉头又皱起来,“你怎么回事?总是往自己娘家跑可不是好妻子的作为,尤其是你自己之前干的那出好事!你知不知道你的莽撞做法已经致使你、我,还有我们的姓氏蒙羞?你知道他们是怎样议论我们的吗?都在背后嚼舌根说我是个卑鄙小人,整天虐待妻子才使她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老爷越说越激动,而夫人则识趣地闭了嘴,她难得灵光地意识到自己争辩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只是垂着泪,期期艾艾地抽泣。

“罢了,度假的事儿明日再谈论也不迟。”老爷最终安慰似的轻拍着她的后背,两人一起难得说笑着走向浴室。

最终他们敲定下来度假计划,巴蒙德老爷到底是顺应了夫人的意思,夫妻俩要在提阿马特家住三个月,他们已经送了信,交代那边做好接待的准备,提阿马特伯爵与其夫人的回应自然充满激情,对他们的到来表达令人热烈欢迎。

当然,时间推迟到一月后,等到春天开始才会动身出发。

这期间夫人始终精力旺盛地指挥仆人收拾行礼,将那些衣橱里塞不下的时装打包装好,还有准备出行的马车和带过去的见面礼——他们打算送给提阿马特伯爵一匹毫无杂毛的白色赛马,据说它曾经在二十场比赛中拔得头筹,再给提阿马特夫人一条沉甸甸的宝石项链与配套的胸针。

而在这段时期,家里迎来了难得的安宁,之前就……唉,我不想多说,总之这段时间,夫妻俩相当和睦,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的,让我们姐妹俩也都能每晚睡个好觉。

在夫人的反复催促下,时间很快就到了该出发的日子,我尽管总觉得会出事,但这天到底是来了,就像死刑犯要上绞刑架一样不可抗拒。

载人的马车与运货的马车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将那些狭窄的乡间小道堵的水泄不通……我们俩趴在一辆塞满时装箱子的马车车顶,旁边还有只夫人半路捡来的受伤流浪猫,一起嘀咕着回到老家的打算。

我不知道提阿马特伯爵现在是什么模样,说真的,我之前也跟他不太熟悉,与他度过漫长又难熬时间的是夫人,而不是我,尽管他有时候也会亲昵地向我示好,待我不错,但我知道,那都是因为我是夫人的小宠儿,更何况,他在夫人背后对我俩总是颇为冷淡,总是找借口打发到别处去,看来应该是很不喜欢我俩了……

我们一行到了,前来迎接的是凯瑟琳?提阿马特,也就是凯特夫人,这只美丽的小鸟穿着严丝合缝的长裙,裙撑往四周蓬起,她从肚脐以下的身体就像是套了只糕点盒子。

凯特夫人先是优雅地行礼问候,在客套过去后就带领我们进去安置,期间举手投足都很标准,没有跟我们闲谈一句,也没有做多余的动作。

多么规矩体面的贵妇人啊!

我不禁赞叹,她似乎没有好奇心这种折磨人的东西,真是好运,她与提阿马特伯爵生活一定是幸福的。

但我们直到晚餐时间也没见到提阿马特伯爵,巴蒙德老爷主动向凯特夫人打听,这才知道原来伯爵大人感染了热病,从前天开始就卧床不起,他对自己无法起身亲自迎接来客感到抱歉和失礼。

“无妨,不必拘泥于繁文缛节,愿神主保佑提阿马特伯爵早日康复,待到他好转,再见面寒暄也不耽搁。”老爷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届时我可以跟他谈谈绅士的话题,比如一起去打猎……哦,对了,如果夫人您需要的话,恕在下越俎代庖,意欲推荐一位认识的治热病有道的医生……”三人在餐桌上边吃边聊,不过多数时候都是巴蒙德老爷跟两位夫人高谈阔论,夫人们则微笑着倾听,偶尔点头示意或者用手帕掩住嘴唇。

晚餐后,三人共同在花园里散步,天空布满乌云,云层间分布着锈红的裂隙,空气里有暴雨前兆的气味,这令我感到非常舒适,全身的感官都变得敏锐起来——我观察到,两位夫人结伴走在前面,她们有说有笑,看起来简直一见如故,倒是巴蒙德老爷显得拘谨了,他作为在场的唯一贵族男人,跟哪位夫人接近都不合时宜,哪怕与自己的妻子并行都会糟蹋掉好容易建立起来的融洽的氛围,于是他只是百无聊赖地坐在八角形的水池旁,抽着卷烟,夫人们则走在一条由碎瓷片与鹅卵石拼出的“基督之路”上,踏着红白相间的十字图案跨过水渠,直至东北角的草药圃,迷迭香、鼠尾草、薰衣草被种成圆环状,香气浓郁到几乎能看见蓝色的雾,我们俩的鼻子比人类敏感,所以就一刻不停地打喷嚏。

两位夫人谈论的话题轻松而无聊,先是天气,后来是时装,话题的主导者还是凯特夫人,她表示自己会通过报纸得到消息,从首都的裁缝铺里订制的宫廷流行的款式,然后等到数月后,那件衣裳才历经无数人手与车马运送到这相对偏远的边境地带,被木头箱子和樟脑丸熏入了味儿,结果就在签收包裹的同时,宫廷里流行的样式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所以她又乐此不疲地订购新的……每逢说到得意处,凯特夫人总会发出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我家夫人则相对沉默寡言,只是随声附和。

她有时会走得太快,不得不停下来等候凯特夫人,这很正常,因为凯特夫人现在已经怀了孕,我想应当有三个月的日子,尽管外人难以从她为自己挑选的那副用鲸骨和木条作支架,羊毛布与丝绸作包裹的厚重束腰里看出她腹部凸起的线条……

总之,在她们漫无目的地散步许久后,风中愈来愈浓厚的凉意昭示着夜色已深,说不定还会下起暴雨,主子们就都回去,各自准备睡下了。

结婚没有超过一年的夫妻一般都会睡在同一间房里,凯特夫人则睡在提阿马特伯爵房间的隔壁,她当然不会通宵地照顾病号,这种事情自然要交给仆人的。

到了深夜,万籁俱寂,我和我姐妹在这栋宅子里没有捕捉到额外的任何脚步声,连照顾病人的仆从都安睡下来……我竖起耳朵,等候着那如期而至的脚步声,但她当晚并未行动,从客房里传出的呼吸声始终绵长而均匀。

又过了几日,大约是认为自己实在没法再装下去,再推辞恐怕就失了体面——因为我可没有从他身上嗅到任何病气,提阿马特伯爵终于从他“养病”的房间里起来,他梳洗打扮一番,收拾齐整,由仆人搀扶着,向自己的两位客人致以诚挚的问候,为自己没能及时迎接远客而抱歉。

不过他看起来的确消瘦了不少,眼珠微微发红,茂密的头发显得枯干如野草,裤管和袖管宽松如展开的旗帜,更别提他那些缓慢、凝滞的动作,使得这位伯爵大人更像是游荡在古堡的幽灵。

他就这样漫不经心地脱帽向长辈行礼,特地回避了夫人的视线。

“愿您宽恕我对待长辈们的无礼。”伯爵只是细若蚊呐地跟巴蒙德老爷讲了几句话,就不再作声,老爷自然是大笑着拍了拍这名小辈的肩头,示意他完全可以不必拘谨,只管像男人一样相处……好吧,老爷从来都是这种人,总是习惯在人面前粗声大气地嚷嚷以彰显自己不拘小节的豪爽作风,他就是个有着壮硕的身躯、红彤彤的脸颊和鼻头,还有一路长到两腮、如同雨后草皮般浓密的胡须与精湛的骑马狩猎技术,捎带响亮的大嗓门的成年男人,这特征都成了属于他的阳刚美男子的赞誉,但提阿马特伯爵显然对此不受用,他只是肉眼可见地嘴角发抖,勉强赔笑,毕竟,他从骨子里就散发出一种古旧又潮湿阴沉的气息,像那些只能在夜晚与阴天出没的蝙蝠化身的鬼怪,若周遭的声音稍大些、光稍明亮些,他就会感到灼烧的痛苦。

在餐桌上,四个人依旧是各自说着各自的话,巴蒙德老爷依旧是话题的主导者,凯特夫人微笑附和,我家夫人与伯爵则只顾将胳膊架在桌上埋头吃饭,不过但凡旁人能注意桌下的动静……我的意思是,被桌板盖住的刀光剑影可比那些贵族的无聊话题好玩多了,可惜只有我和我姐妹能看到。

夫人在她的裙摆下抻长了腿去踩伯爵的脚,用足尖勾他的鞋跟,伯爵则一退再退,他丢盔卸甲、进退失据,直至双腿不得不蜷缩起来盘在椅子上,无措地应对夫人的来犯,她开始一下一下地踹椅子腿,起初用力还是算收敛,后来不知怎地失了智,愈发地用力,椅腿发出咯吱咯吱的动静,连带着整个餐桌都开始震颤——“你们有没有感到震感……”巴蒙德老爷停下来,他拧紧眉头到处张望,说时迟那时快,提阿马特伯爵忽然双手抽搐,将自己手里的餐具连带面前的盘子共同扫到地上,盘子摔得四分五裂,瓷片和饭菜齐刷刷地飞溅在周围所有人身上,当然,主要还是他本人和距离最近的巴蒙德老爷遭了殃。

“您怎么回事!”老爷禁不住厉声出言责怪,他心疼地用餐巾擦拭着自己衣襟沾着的菜汤。

“要是您因过分虚弱而握不住刀叉,何不让那些在旁边无所事事的仆人代劳?您难道不是每月都付给他们工钱吗?”伯爵自然是紧接着站起身来赔礼道歉,再招呼仆人过来,带领遭了无妄之灾的客人去更衣。

“……”我家夫人稳稳当当地端着汤匙,放在嘴边小口啜饮,她没有插话,嘴角扬起一个得逞的笑容,恰好被汤匙的阴影遮挡住,让跟她齐平的人类瞧不见。

就这样,时间到了傍晚,外面下起来雨,巴蒙德老爷还因为白天的事情与最近没法出去骑马打猎而怏怏不乐,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抽烟,提阿马特伯爵不知去向,两位夫人分别坐在沙发上做针线活,给自己的帽子缝点花样。

“彩线不够了。”夫人站起身,“我得回卧室找找。”凯特夫人头也不抬地应了声。

我跟在夫人身后,待到旁人看不见时就一块儿在走廊里一路小跑,这里没有房间,面前墙壁挂着一幅红发圣母像,夫人伸出手,轻轻揭开油画,露出后面的空间——墙壁挖下去一块,镶嵌着黄金灯台,连接着通气管,伸出七个灯盏,每个灯盏里都盛着油,细小的火焰正在其中燃烧。

“灯台中心为不可改变的准线,奇数与偶数的转动方向相反,从右往左,成俯视的十字……”夫人一边嘀咕一边麻利地摆弄灯台,紧接着,我就听到了有什么机关启动的声响——一间摆放着床、落地橱柜和茶桌的房间呈现在眼前,墙壁开凿着窗户,桌上的瓶子里盛着清水,插着土豆花。

各处打扫的还算干净,地板丢着几张草稿纸,屋角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只木笼,大的里面有只雪白的兔子,小的里面没有活物,桌上摊着几本翻开的书本和笔记,旁边随意地丢着支钢笔,提阿马特伯爵坐在床上,面朝着墙壁,密室里没有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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