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想吸猫,大写地想吸猫,想把脸揉进猫猫的肚皮,想在上面使劲蹭。
直到,那道淡蓝的宝石光泽高冷地看着她,寒箭射中陆无忧的眉心。
一种罪大恶极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因为刚刚的想法感到羞愧。
吸猫是件很正常的事,但她觉得自己有罪,好像自己亵渎了什么尊贵的不可侵犯的神物。
她低伏地抽回了酸奶盖,像不小心偷了仙女衣服的凡人,是应该道歉羞愧的,然后把衣服还给人家的。
抽回的那瞬间,手心泛上一股凉意。
广寒宫的如玉盘白洁的猫亲了她的手心。
陆无忧有些发愣,回过神惊慌失措地把蘸料打翻在新买的衣服上,茉莉花上点缀了花粉。
门店里的混响:“花田里放了错~”
陆无忧酒后混沌的脑子闪现过广寒宫的神女,而她在冰床上,被切割被解刨被做成标本。
零零碎碎的她最后被重组起来,充成了一颗颗星星点缀的黑夜。
有些神奇的画面,但是陆无忧无论怎么想抓住都抓不住。
陆妈妈拿湿巾帮她擦干了衣物。
陆无忧下意识想也没想,很突然的一句:“假如我不在了,你会想我吗?”
陆妈妈错愕,没有说话。
陆无忧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她顺这句虎头虎脑的话展开:“假设说,嗯,如果我没有醒来,你会想我吗?”
陆妈妈摸了摸陆无忧的小脑袋瓜:“我会想你。”
陆无忧突然伤感:“那想我了怎么办?”
”怎么说呢?我会想你过得怎么样,我想你应该过得很好,我想有人替你添衣,我想有人为你嘘寒问暖,我想有人陪你,我也想你会想我,我也想你不想我。”
泪水像雨水不知觉掉落,控不住。
但唯一可以控制情绪的,她用纸巾擦干了陆无忧的眼泪。
“不管怎么样,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是在你那边的,所以,不要害怕,要开心,累了就休息一下,但要记得别睡过头了。”
追时间的人是从容不迫的,被时间追的人是慌张的,秒针嘀嗒嘀嗒,宛如木鱼一般清脆,想要敲醒每个醒不来的人。
回家的一路,陆无忧没有说话,有些闷闷不乐,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薄云愁永昼。
陆妈妈将车开进车库,陆无忧才开口:“到家了?”
陆妈妈依旧附和她:“是呀,到家了。”
陆无忧抓紧衣服,似乎不太想上楼。
陆妈妈帮她按了按左手的虎口:“不要焦虑,放轻松。”
一只蓝蝶停靠在车窗前,一动不动的。
夏季暮霭似乎让生物失去了活力,所以很宁静。
陆妈妈像是想起来什么,对陆无忧道:“呀,家里吹风机坏了,忘记买新了,你先上去,等我一会。”
陆无忧乖乖下车,看着车子重新启动而去,但是那车上的蓝蝶依旧一动不动。
输入密码,玄关的鞋没有多也没有少。
陆无忧自嘲地笑了笑:她是真的傻了,怎么会觉得鞋柜会没有自己的鞋呢。
将猫包放下,放出猫中贵族。
说实话,陆无忧现在不太敢抱小白猫,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她现在需要洗澡,毕竟住院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