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更何况他与袁络仪,没有一丁点血缘关系。
“她怎么能这样?”云黛蹭的一下站起来,腿抵着床沿,语气听起来很冲:“我要再看一下你的疤。”
这次骆明烛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立刻脱下衣服,他只说:“黛姐姐不会觉得很难看吗?”
云黛不觉得,不想废话,直接上手。
他穿的衣裳不多,外袍套着,没有系,里衣也松松垮垮的,很容易就能扯开。
云黛一拉开他衣领,就看到那道棕褐色的疤痕,与他的肌肤颜色格格不入,看着很想动手把这疤给撕了。
她刚想问当初是不是很痛,身后传来一阵响,回头一看,小福子震惊地望着他们,看看骆明烛,又看看她,最后瞪着她,说话都不利索:“尚仪大人你,你,你果然是——”
云黛把骆明烛衣衫合上,转身去解释,话刚起了个头,却听骆明烛说:“她在看孤的——”伤疤二字未说出来。
小福子不知道想到什么,涨红了脸,掉头就跑了,云黛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伸出的尔康手尴尬收回来,再一看骆明烛,怪不得小福子刚才会乱想。
少年天子仰着脖颈,还是方才任由她扒衣裳的姿势,纤长的脖颈线条蔓延到锁骨,再往下,是大开的衣领,那颗红痣点缀在锁骨上,身子稍微一动,红痣便跟着滑动。
紧接着云黛就看到了他胸膛上的殷红两点,昨日没有注意到,今日一看,脑子立刻播放昨晚做的春梦,匆匆移开目光,让他把衣衫穿好。
骆明烛抬手,慢条斯理地理衣衫,视线落在偏头不看自己的云黛身上,上下一扫,发觉她不对劲。
耳垂红了,手捏紧,站姿紧绷,像是在忍着什么。
收回视线,将衣衫扣上,却没立刻说自己已经理好,再度抬眸看这个女子。
她显然有心事,久久未回头看他,面部表情也不自然。
是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事么。
骆明烛收了思绪,“孤整理好了。”
云黛这才转回头,对上他探寻的目光,浑身别扭,想着要怎么把桃花散的事说出口。
一方面她是不想让骆明烛知道袁络仪派她给他授课的真实目的,另一方面又不想自己小命被别人拿捏,现在骆明烛其实就是袁络仪的傀儡,他保护不了她。
云黛想了想,准备试探试探,要是骆明烛不在乎的话,她其实可以找解药,等那个黑衣人看到骆明烛中药后,再给他服下解药。
“我其实……”云黛犹豫着要不要把昨晚被威胁的事情说出来。
“尚仪大人有什么事要说吗?”
“我是说如果,”云黛坐回去,屁股只碰到椅子边缘,有些局促道:“如果有人害你,你会怎么做?”
不等骆明烛回答,她又问,语气急了许多:“要是想害你的人,是你身边的人……”
“若害孤的人,是孤在意的,”骆明烛凝视着她,缓缓开口,微妙的愉悦从心底溢出来,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角勾起。
“孤不会原谅。”
云黛呆愣了会,第一反应就是庆幸,那好啊,骆明烛肯定不在乎她,她就能下药了。
刚想将这话题岔过去,就听他说:
“孤在意黛姐姐。”
少年天子弯起眼眸,眼里没有笑意,他像是戴了张笑脸面具,到了必要的时候,就将这面具戴上,获得自己想要的效果。
若是云黛此刻细看他就能发觉,但她注意力全在骆明烛这句“在意她”上。
“系统,我要闹了。”
云黛坐立不安,“我要是真给骆明烛下药,他会不会恨我。”
“应该不会吧。”
“可是梦里他就在问我为什么给他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