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秋没想到自己一时善举,竟能引得锦鱼这样报答,他被锦鱼激励到了,浑身都是干劲儿,两人又密谋一会儿,商量明日一早锦鱼和人换值,然后带邱秋离开。
此事宜早不宜迟,早些打算也能少些意外,最好趁着石川和太子不在府内,快速离开。
邱秋激动得不得了,看着锦鱼神色镇静地走出去,找到一个隐秘的窗子,用钥匙打开,掩盖好,留作明日邱秋逃走的通道,紧接着在那小太监幽幽转醒之际,将钥匙挂在了他腰间。
小太监醒来,斜眼看向就在跟前的锦鱼:“你这贱蹄子离我这么近做什么?”他说着看了眼身上是否有东西遗失。
锦鱼面不改色,温顺低头说:“奴见公公周身有些蜂蝇,给公公驱虫罢了。”
那太监冷哼一声,站好做足了努力当值的样子:“算你识相。”
邱秋就透过门缝看着两人说话,他不自觉咬着自己的手指,两排牙齿细细地在指腹上厮磨。
现在只希望万事顺利,邱秋心里这样祈祷。
他在持续激动中,以至于晚上都不能好好睡觉,这是除了他刚来那一天,邱秋唯二睡不好的夜晚,今晚邱秋总算有了在敌人窝里该有的样子。
但他还不能表现出异常,只是板正地躺在床上装作睡觉的样子,但是两只眼睛还夜猫子似的在月光下闪着光,亮晶晶的,透着激动。
邱秋一会儿眨一下眼,一会眨一下眼,就这样盯着床顶的雕花,时睡时醒地度过了大半夜。
等到邱秋真的起了睡意,那扇窗外却突然出现敲门声,还有一个人悄悄讲话的声音。
“郎君,郎君……”
邱秋睡意一下子消失了,静悄悄撅着屁股从床上爬起来,提着鞋子走到约定好的那扇窗子前。
打开一看,果真是如约而至的锦鱼,邱秋一喜,真要垫着脚爬出去,锦鱼把一个东西塞进他怀里,邱秋只好抱着老老实实又站好。
“郎君,这是我的衣服你快换上!”
包袱里面是一套太监服饰,应该是锦鱼的换洗衣服,邱秋知道情况紧急,乖乖哦了一声,立刻开始换。
他的亵衣白的像雪一样,在昏白凌晨里,显得格外显眼,锦鱼不敢再看,悄悄背过身去,一直到身后再次传来邱秋的声音,他才转身,将换好太监衣物的邱秋拉了出来。
锦鱼的衣物对于邱秋来说大了一点点,本就拖沓的衣物,在邱秋身上显得更加累赘。
长长的袖子衣摆拥着他,连帽子都是大的,微微向下勉强卡在眼睛上面,邱秋看起来白皙的小脸,显得更加孱弱,娇弱弱的像一朵很容易受伤冒出汁液的小花。
锦鱼拉起邱秋就走,两个人手拉手快步在这偌大的院子里穿梭起来,之前邱秋本想带上姚经安的,不过锦鱼劝他说,姚经安是太子从小长大的弟弟,不会又危险的,更何况人越多越显眼,自然只能送邱秋走。
邱秋深觉有理,他在心里说,没关系的姚经安,等到讲义气的邱秋出去了,他肯定会找谢绥把姚经安救出来的。
锦鱼果真是打听好了,这庭院中巡逻侍卫一批又一批,若真靠邱秋一个人逃肯定逃不出去,而锦鱼也像极了他的名字,带着邱秋在院子里穿梭,流畅自如,不知道他脑中这样想象过几次。
靠近厨房那里,忙碌的声音越发大,太监们急忙卸新鲜蔬果,将空的框子再放在板车上。
锦鱼和邱秋躲在一旁一层一层的矮树林里,只等着机会,就越进那些空筐子里。
邱秋激动的浑身在都,呼吸声越来越重,锦鱼同样手心出了汗,他此举是真豁出命来帮邱秋,若是被人发现,邱秋还可被利用,但锦鱼只有死路一条了。
终于机会来了,太监们忙着理菜,天色黑,灯光暗,送菜的货夫也坐上马车准备离去。
锦鱼瞅准机会,带着邱秋猫着腰一溜烟借着树木、车子的阻挡,爬上板车跳进那些筐子里,牢牢用盖子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