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听见声音,走出门来,笑着问:“小树哥?来屋里坐。”
宋小树笑着回:“我来就是交代一声,你家的地,我们已经浇过了,你们不用再操心了。”
宋濯呆住。
“浇过了?”他重复一声,连忙回身喊大人:“爹,小树哥说他家帮我们浇过水了,你快出来。”
宋赴雪有些意外,他从茅屋中走出来,和小树寒暄道谢,他心里感激的厉害,他们确实是厚道人,教他们做水煎包,连他们地里的活都给办了。
宋眠听见外面的动静,好奇地望过来,就听两人快眼快眼地把事情说了。
“这样的邻居,真是我们的幸运。”她笑着应了一声。
宋赴雪嗯了一声,他原本在收拾父亲的手稿,心中充满了愤懑不平,但是邻居行事这样好,让他觉得父亲做的一切都值得。
隔日,宋眠带着孙二丫他们去镇上赶集。
她也推着推车。
宋眠一看,他们也推着推车,车上放着炭盆和鏊子,显然是做好卖水煎包的准备了。
“可练熟了?”她笑着问。
孙二丫紧张地摇头:“我就准备两斤馅儿,看好不好卖。”
卖桃子的经验给了她无限勇气,但还是不够,心里忐忑难安,害怕极了。
宋眠笑了笑,温柔地安抚她:“没事的,和你卖桃子一样,只要你味道做得好,就很好卖。”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等到了镇上,宋眠照例在梧桐树下摆小摊,还没开始,周围就围了一圈人。
“宋姑娘,我要二十个馅饼,早上我家有客人,听我吹嘘说你家馅饼好吃,都说要尝尝。”赵博生笑眯眯开口,他大手一挥:“我就是让身边人都知道梧桐馅饼好吃。”
作为忠实粉丝,他一天不吃就跟没吃饭一样难受。
也致力于安利给身边每个人知道。
宋眠看着空空如也的鏊子,连忙安抚:“赵公子,这要发面醒面包馅儿,约莫要一刻钟呢,需要的时间有点久,要不你先去逛逛?”
赵博生摇头,笑了笑,挽着袖子道:“我不急,看你做馅饼也挺有意趣。”
他说得是实话。
宋姑娘豆蔻年华,脸庞生嫩,偏她满脸少年老成,混像他夫子,有股老学究的味道,不似年少人活泼。
但她举手投足间,有种独特的韵律,明明是在做馅饼,那指尖翻飞,却充满了美感,像是在弹奏迷人的乐曲。
而且他觉得很爽的一点,明明做馅饼按部就班,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看着她能把面粉和一堆肉馅凑在一处,最后变成了会散发香味、吃了让人心中愉悦的馅饼,多神奇。
宋眠这里进行的很顺利,而孙二丫就有些磕磕绊绊,她见隔壁摊位围着一圈人,心里就紧张,小小的面皮在手里就更加不听话了。
但她跺着脚,咬着牙,硬是控制着手不要抖,将小包子包的尽量规整漂亮。
她把小包子放在锅里煎,听着刺啦一声响,心里就定了。
赵博生看她频频往那边看,好奇问:“你朋友?”
宋眠笑着点头:“我家邻居,很好的人,她家卖的和我家不一样,等会儿做好了,你尝尝。”
两人聊着天,很是熟稔的样子,路过的行人认识赵博生,难免也要停下来打招呼,闲聊两句,就闻到了一股迷人的香味,让人无法再集中注意力聊天,而是频频望向正在烙饼的鏊子。
饼皮已经被烤得微黄,散发着诱人的麦香。
“这饼怎么卖的?”当矜持的问询响起时,大家都有些耐不住了。
在盛夏的清晨,有些许的凉意,和三五好友立在梧桐树下聊天,顶着空了一晚上的肚腹,那香味就显得格外吸引人。
宋眠朗声回:“三个铜板一个馅饼,隔壁的水煎包是一个铜板两个,我这边的馅饼前两锅都包给赵公子了,可能要等很久。”
“没事,能等。”
反正凑在一起聊天,也不着急。
宋眠客气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