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冯承礼颔首,“我来瞧瞧父亲。”
“父亲照旧,没什么反应,今日不是义诊?二爷怎的有空回来了。”
“遇到一桩棘手病例,想来拿父亲的藏书阁钥匙一用。”
梅虞当即道:“我去给你拿罢。”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冯承礼进了内室,梅虞心头一紧,二房提及倚寒便厌恶不已,若是叫他们知晓自己放她进来必然会夺走那仅剩的中馈。
她赶紧想阻拦,奈何冯承礼速度很快,她随人踏入屋内时却发现并没有那道身影。
梅虞压下犹疑,瞧着冯承礼打开了一处柜子,摸索地拿走了钥匙。
“这藏书阁钥匙珍贵,日后还是放在我那儿罢。”冯承礼忽而道。
藏在床底的倚寒心里咯噔了一下。
钥匙被二叔拿走了。
“好好照顾父亲。”冯承礼并没有细细询问冯老太爷的情况,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梅虞在屋内环视,眼睁睁瞧着倚寒从床底爬了出来。
“母亲,祖父不是中风,是中毒。”
她迫不及待的与梅虞说,梅虞只惊骇一瞬后便狐疑:“你不通岐黄,如何知晓?”
“我这三年一直在学习,并未不通,母亲,你信我。”
梅虞不以为意:“怎么可能,你二叔亲自诊治,哪会有错,即便你二叔一时出错,那还有那么多大夫,我看是你学医不精,学岔了罢。”
倚寒百口莫辩,只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要那般顽劣叛逆。
“行了行了,赶紧走吧,你二叔不喜你,若是叫他们发现了,我也会被你牵连。”
梅虞不光没心思停她说话,还赶着她走。
她还想说什么,梅虞拽着她往门口走,一把推出了门:“赶紧走。”
没人会信她。
钥匙在冯二叔那儿,她也没办法去找方子。
倚寒一筹莫展,走到了绝境。
宁宗彦拿药后便装作四处走走的模样在角门前的小径等倚寒。
没多久,他就看到了那道身影。
“何获?”他垂眸言简意赅。
倚寒摇了摇头,宁宗彦没什么反应,默了默便抬步离开了。
冯承礼路过角门时瞧见一背影似凌霄侯,刚想叫一声便闻头身后跟着的身影有些眼熟。
他惊疑不定的定眼看,奈何二人走的太快,压根瞧不清。
宁宗彦步伐太大,倚寒完全跟不上,便只能小跑着跟在他身后上了马车。
帘子一落,凝滞的氛围再度使人窒息。
倚寒似再也忍不住,眼泪从眼眶中溢出,好似姣美的露珠颤颤坠落,划过脸颊,砸在了膝间。
她无声流泪,明明没什么表情,只是无力地坐在那儿,眉宇间却皆是哀伤,充斥着化不开的思绪。
她没有遮掩,静静的流泪。
宁宗彦再想视若无睹,目光也扫了她一眼,而后停滞了有几息,再次移开视线垂眸。
倚寒好似想到了什么,抬头叹了口气道:“兄长,我祖父不是中风,而是被下毒了,”
宁宗彦闻言眉头紧锁,神情凛冽:“证据?”
“我把脉把出来的,我不知究竟是谁,也不知我二叔究竟是什么情况,劳烦兄长替我向三房的四堂兄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