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宗彦仍旧想冷漠拒绝,那次的意动足以让他警惕至极,他绝对不会再给她靠近自己的机会。
可倚寒却率先出声:“还是不用了,皇宫中的太医哪个不是资历深厚的,何至于我来扎针,再说了,男女授受不亲,公府规矩森严,还是算了。”
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授受不亲。
宁宗彦感觉到了她在撇清关系。
心情却不是松了口气,反而觉得被羞辱到了。
她在耍自己吗?
宁宗彦视线冷冷,仿佛在盯着什么可恨至极的东西,下一瞬便会抬起他的长枪,投掷出去,把她钉死在墙上。
现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之前算什么,谁巴巴的跟在自己身后纠缠不清。
被他警告了还心思不歇,还撺掇祖母要他答应给她血脉。
真是个心机深沉的女子。
实在令人生厌。
他手指夹着棋子重重放在棋盘上,很快,崔衡之便被杀的片甲不留。
崔衡之叹气:“我差的远,果真不如兄长。”
倚寒却听不得他这样妄自菲薄,在她心里崔衡之就是最好的:“你虽不会下棋,但是会木雕、也写的一手好字。”
崔衡之唇角扬起了笑意。
宁宗彦瞧着二人气氛黏着,不知怎的,心里莫名其妙窝火。
说白了他一直不信此女是真心喜爱他弟弟,若是真心喜爱,便不会暗地里与自己纠缠不休。
他心思浮动,再没心思继续下下去了:“二弟好生歇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崔衡之当然不好耽误他:“好,矜矜,替我送送兄长。”
倚寒再不愿,表面也得装出平和的模样。
她这人记仇,且心眼极小,先前他多次对自己态度恶劣,险些杀了她,但后来又带自己进冯府、阻碍裴氏的荒唐举动,虽然是为了崔衡之,但这一份情倚寒也承。
两厢扯平了。
宁宗彦出乎意料的也没有拒绝。
她落后一步,款款把他送出了门,秋末的风吹得她衣裙浮动,玉姿动人。
“兄长慢走。”她语速很快,音调没有起浮,倒像是……迫不及待送他走。
宁宗彦回身瞧她。
她芙蓉般的面庞上没有旁的神情,疏冷平静,漠然又客套地扯了扯嘴角后转身回屋。
宁宗彦脸色阴沉,随即也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倚寒脚步轻快的进屋,跑到崔衡之床边:“衡之,今日我祖父醒了,他同意我重回冯氏了。”
崔衡之愣了看:“当真?”
他满是病色的眉眼浮起了一抹笑意,随后又担忧问:“你不是说你不喜欢冯家吗?”
倚寒笑了笑:“可是有人想害我祖父,我不能不管他啊。”
崔衡之叹息:“我托兄长为你和崔叔弄了两份路引,算是一份保障,如果你日后公府不想待了,冯府也觉得不高兴,就拿着这份路引,和崔叔回草庐去。”
倚寒忽而有些生气:“能不能不说这种话,谁说要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