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走出了屋子,一出门,寒气重新裹上了身,倚寒贴心地给崔衡之拉了拉衣领,崔衡之则摸上了她的手背,二人相视一笑。
这场景落在宁宗彦眸中,却莫名刺眼。
她倒是会两头不得罪。
也许她对自己死缠烂打的行径不知对多少人做过,衡之就是其中一个。
还在冯府时她就喜欢同那些个公子哥儿一起玩儿,哄得对方团团转,后来不知怎的,又瞧上了自己,又想故技重施。
宁宗彦自然不会上他的当。
他脚步未停,径直越过了二人离开了。
倚寒没在意他,与冯氏约定的日子快到了,冯氏给了她三日的时间,其余的什么也没说,更没有让她回来提前准备的意思。
崔衡之听闻后问她赢得可能有多大,倚寒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是实话,前途未卜,她也只是凭运气去赌,崔叔骂她傻,冯氏这是挖坑叫她往里跳,她还傻乎乎地钻进去。
倚寒无所谓的当做没听到。
……
冯府
冯倚春对冯承礼说:“父亲,我们真的要和冯倚寒比吗?若是……”
冯承礼目光如炬:“怎么你没把我赢她?”
冯倚春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这怎么可能,女儿我五岁便开始读医书,这十几年从未有一日懈怠,连祖父都说我行医有天赋,我又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不学无术的劣女。”
“这便是了,你们安心比,不会输。”
到了约定的那一日,巳时,倚寒准时出现在医馆门口,她一袭烟紫色齐腰襦裙,垂髻落于后颈,肩膀挺直,神色不卑不亢。
今日冯氏的七位同辈全都来了,冯二叔倒是不知去了何处。
冯瞻作为二房长子,理所当然的作为此次的评官:“今日与你比试的是三妹,你可接受?”
冯倚夏脸色冷淡,看都没有看倚寒一眼,倨傲的说:“快些吧,还有病人在等我。”
她擅辨百草,寻常草药,只要闻一闻便直是何物,此次二人须得分别在两间屋子里蒙着眼,自有为二人提供一模一样的药材,一柱香内,谁辨得多,谁赢。
倚寒看了眼三堂姐,对方看都不看她一眼,径直进了屋。
倚寒随后也进了另一间屋子。
与此同时,冯承礼上了国公府的门。
“真是劳烦冯大夫上心了,还亲自上门送药。”裴氏引着冯承礼往兰苑去。
“应该的,令郎身体不稳定,药吃了也有一段时日,夫人一直没有反馈,我心头也放心不下,便冒昧上门。”
裴氏哎哟一声:“怪我怪我,我儿说近来精神头颇好,便说不必叫您过来了。”
二人去了兰苑,崔衡之膝上摆着一个竹筐,他正挑拣药材,把发霉的都捡出来。
“衡之,快过来,先别干了,冯大夫来了,你赶紧叫他把把脉,瞧瞧身子如何了。”
崔衡之犹豫了一下,还是推着轮椅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