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岑云脚边的小白,在她使用技能的那一刻眼神变了,舔了舔爪子上的毛,它走进人皮戏,一个跃步,竟然直接对着人皮戏的面颊来了两爪。
那刀剑都无法破开的肌肤,竟然在一只猫咪的爪下出现了伤痕。
人皮戏尤为惊愕,他的手不自觉捂住脸,将那“十字抓痕”捂住,但从他手的缝隙处,还是能看到面颊上的可怖伤势。
他的皮囊向外翻,却不见里面的肉。
“不要看我!不要看我!”人皮戏目眦尽裂,表情抑制不住变得狰狞,不似最开始的嬉笑。他转身背朝岑云,似是不想被她看见他破相了。
岑雪也抓住时机,提剑向人皮戏劈去。
她极为用力,手腕上青筋暴起,将剑直直捅入人皮戏的腹部。
“算是还你当时踢我那脚。”
岑雪将他扎了个对穿,又不忘将岑云给她的符纸也贴了上去。
她可没忘记,早在最开始时,她也成功伤到了人皮戏,只是又被他逃了。
岑雪捅完之后,浑身力气都耗尽了,向后坐倒。
而柳无问则是勉强站起来,从怀里掏出一个葫芦,向人皮戏走去。
此时人皮戏还未死去,只是睡倒在地上,不得动弹。
他的手仍然捂着脸,忍不住地颤抖,显得尤为狼狈。
这张美人皮,终于还是被破坏了。
岑云静悄悄地靠近人皮戏,围观柳家兄妹做最后的收妖。
在他们二人默念下,那葫芦越变越大,直到变为成年男子高度,才没有继续变大。
岑云看着地上颇为凄惨的人皮戏,他双手遮盖的面颊上,似乎滑过了几滴水珠。
他哭了吗?
明明在之前还是敌对的关系,岑云却觉得人皮戏有些可怜。
最开始,他只是想报仇而已。
她又靠近了一点。
听清了人皮戏的碎碎念:“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我现在很丑……”
人皮戏觉察到岑云的接近,更是将脸捂得严严实实。
“不怕死亡,只怕不美吗?”岑云叹了声气。
她透过人皮戏骨肉匀停的手,还是看到了被他极力掩盖的面容。
不似最初那般无暇,却依旧令人移不开目,那鲜红的十字伤痕,宛如已绘就的美人图上无意间飘落的一瓣梅花,将画面扰乱,却仍然有残缺的凄美。
人皮戏低低的呜咽着。
“你依然很美。”岑云小声说,也不顾他有没有听见。
葫芦光芒大放,人皮戏被吸进了葫芦里。
这一院子的小人也渐渐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