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辞,你刚刚惹他了?”陆吾看着穆尧的背影感觉他发脾气总是莫名其妙。
洛清辞摇摇头又点点头:“或许吧。”
“他为什么每次对你态度都那么好,真是的,哎……不过话说回来,洛清辞你脾气这么好,换做我是穆尧,我也不舍得跟你说重话。”
陆吾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洛清辞只是轻笑回应,同样穿上鞋袜起身,邀约道:
“出去走走,带我看看昆仑?”
陆吾顿时来了兴趣,拉着洛清辞就走。
“就等你这句话了,走!”
……
两人来到廊前,却见穆尧站在那里,背影有些孤寂凄冷,肩上沾了碎雪,黑衣洇了些雪化的水。
“穆尧。”
穆尧闻声回头,见到洛清辞和陆吾,眼中冰寒顷刻消退。
“药菽峰的雪太大了。”
两人朝着穆尧所望的方向看去,只瞧见一人满身缟素跪在雪地里,十岁孩童,覆雪半身,跪的笔直,却紧闭双眼,怀中还抱着灵牌。
“那是谁?”风雪太大了,陆吾看不清跪在那的是谁,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
“温瑾年。”
“温瑾年?!”洛清辞也觉得不可置信,见穆尧如此肯定的语气,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这是药菽峰,怎么一片冰雪?”
“木梓辛……出事了。”
三人走出偏院,穿过月洞,走到正堂,终是看清了。
雪地里的人忽地动了,只是微微抬眸看了看来人,又重新低下头去。
他双膝下的血凝成冰碴,他似乎早已感觉不到痛,目光呆滞地盯着前方。
千年红桃木排位,鎏金烙字,“师木梓辛灵位”这五字在风雪里是如此清晰,如此的荒诞。
“怎么会!”
陆吾不可置信。
五峰之中,他最喜欢的莫过于这个温柔又风趣,贴心又护短的药菽峰峰主木梓辛了。虽然只见过几面,却依旧将她的照拂记在心间。穆尧也是如此。
洛清辞虽作为局外人看着,却依旧觉得心中伤痛。
温瑾年为师求药,盼了整整一年,却换来如此结果。
造化弄人,好生可悲。
“你们昏睡三日,十宗长老皆在主峰大殿议事,伤好了就离开药菽峰吧。”温瑾年声音沙哑,却如同沉寂的死潭,再无波澜。
“那你呢?”陆吾问。
“我自罚跪地七日,为师父服丧三载,药菽峰谢绝一切来客,不能起身相送,见谅。”温瑾年字字决然,哀痛到几乎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