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不担得起,不如少侠听我抚一曲《红梅赋》再做定夺?”
褚霜找到一张铺了几层柔软垫子的太师椅躺上去闭眼:“弹吧。”
袅袅琴音于是从纱幔后传来,听得人耳清目明。
秋辞静默着,屋内一时只有雪梅的琴音。
是个好曲子。
褚霜一边听曲儿一边思考接下来要做什么。
找时间给馥渠烧一把纸,去年答应了人小姑娘的事情得做到。
还要去探探单愈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刺杀工部侍郎不算小事。
季伯庸是尚书面前的红人,太子和尚书这两只老狐狸斗来斗去许多年,这件事不知道会不会有东宫的参与……
一曲毕,褚霜很给面子地鼓掌:“人间仙乐,在下佩服。”
“奴家还以为少侠睡着了,都打算悄悄溜走了。”雪梅打趣道。
“美人若是悄然离去,我会伤心的。”褚霜信口雌黄。
她也不知道自己居然对这些花心作派能信手拈来。
“少侠瞧着是累了,今夜我已抚了琴,现在让秋辞替您暖暖床?”
雪梅胆子很大,什么话都敢说,不过有些人就是喜欢这样的,褚霜如是想着。
“大热天的暖什么床……”窗缝的微风吹开轻纱,褚霜瞧见那两人都带了面具。
一个影子闪过她的脑海。
“隔壁房间有一位生气的小郎君,我向来不会哄人,秋辞公子可否替我去哄哄?”褚霜开口。
秋辞温柔回答:“自然是可以的。”
“他脾气不好,你只哄人就行,别的不用做。”褚霜补充。
秋辞行礼:“秋辞明白。”
十九欣喜地开门然后一脸懵把这个香香的漂亮公子迎进房间。
主子这是真嫌弃他,专门找个人教他规矩来了?
褚霜从椅子上下来,掀开轻纱。
雪梅脸上是一个很常见款式的狐狸面具,穿着红梅点缀的广袖白纱长裙。
“雪梅姑娘会武功吗?”
“略懂一二。”
“那你与从前的馥渠姑娘关系如何?”
“尚可。”
褚霜蹲下,与雪梅平视:“雪梅姑娘,曾经见过我吗?”
雪梅看着那一双澄澈到极致的眼睛,微微点头:“见过。”
“何时,何地?”
雪梅忽然又灿烂地笑起来,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褚霜却莫名觉得面具摘下后的脸一定美得惊人。
“少侠好没趣儿,当拷问犯人呢?”
“我想替雪梅姑娘赎身,不知道雪梅姑娘愿不愿意?”
雪梅这下捂嘴轻笑:“好少侠,您才第一次见奴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