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蓟州急报传来。
董桂花已在耿炳文配合下完成尸检复核,并率锦衣卫突袭李承恩藏身之所??一座废弃驿站。
搜出密信十余封,皆用隐语书写,提及“春草萌动时,放鹰逐鹿北”
,并附有边镇兵力分布图。
最关键的是,在其卧榻暗格中发现一方砚台,底部刻有燕王府独有的“飞鸢衔剑”
徽记,且经鉴定,墨迹尚新。
与此同时,通州黑市案告破。
锦衣卫顺藤摸瓜,擒获炉具贩运团伙首领,供出幕后主使竟是工部一名主事,而此人正是周延礼门生。
在其宅中抄出大量伪造的“溯源司”
令符、空白通关文牒,以及一份名单:列有二十七名地方官员姓名,标注“可买”
“可用”
“待考”
。
证据如山。
董桂花未归京,而是直接联名耿炳文、都察院巡按御史,八百里加急上奏:
>“臣等查明,辽东抚顺之变,实为燕王府旧部勾结奸官,伪造边患,图谋扰乱朝纲。
其所用毒煤、假令符、贿官册,皆指向同一黑网。
此非个别逆贼所为,乃蓄谋已久之国贼阴谋。
若不速断,恐社稷倾覆于旦夕之间!”
奏疏抵京当夜,紫禁城再度闭门谢客。
朱元璋召朱标单独入见,父子对坐良久,终未言语。
临别时,老皇帝只留下一句:“明日早朝,你可再提此事。
但朕只问你一句??若削燕王权,天下可安否?若不能,谁来担这分裂之责?”
朱标跪地叩首:“儿臣不敢言万全,唯知若纵容奸谋,必致祸乱更深。
宁负一人,不负万民。”
翌日清晨,奉天殿钟鼓齐鸣。
百官列班而立,气氛凝重如铅。
朱标出列,正欲启奏,忽闻殿外喧哗。
一名内侍踉跄奔入,双手捧着一只染血木匣:“启禀陛下!
蓟州快马送达??赵九渊首级已至,随匣附书,乃燕王亲笔!”
朱元璋挥手示意打开。
匣中头颅面目依稀可辨,确为赵九渊。
信中朱棣泣诉忠诚,称已斩逆贼祭旗,誓死捍卫北疆,并主动请求削减护卫三千,以示无野心。
群臣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