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言转过身背对着他挡住烧红的脸,“这金京城难道就只许你一个是女士的徒弟吗?”
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现在撒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了。
“你什么意思?我从未听闻她收过女徒。”
“你未听闻是你孤陋寡闻,你别忘了,我长姐可与女师是旧相识。”
好像突然一切都说的通了,萧笙言是女师的徒弟,她先前的一系列古怪举动和他自己的目的一致,他眼神越发深沉,思索片刻才开口,“所以,你先前为何认定我是杀害老师的凶手?”
嘴巴张了张,下意识说出口却立马收回,她当然不能说是自己亲眼所见,她曾在熊熊烈火之下摇尾祈怜顾。
“京城里都这么说。”
立马得到否认,“不是我,我先前就同于你说过,你可以相信我。”
“口说无凭,说话要讲真凭实据。”她的口音出奇的冷淡。
每每两个人讲到此事时,总会吵起架来。
“证据我会拿到的。”顾淮岸也不多作解释,起身整理衣摆后径直推门往外走。
好不凑巧的是下人手上执着袖帕,端着热滚滚的汤药,也正欲盛进来。
突然的开门举措致使门框与那热炉子相撞。
再一次,萧笙言的药又被打翻在地。
汤药都要喂到嘴边了,还是未幸免于难。
下人被顾淮岸的黑脸吓双腿一下子扑通跪在地上,那双颤抖的手颤颤巍巍去够地上的瓦罐碎片。
嘴里求饶一片,“少爷,是我不仔细粗心将汤药打翻的,还请少爷饶了我。”
神色复杂朝里面的人侧目瞥了眼,“这药不是给我的,这药是给谁熬的,你自己给谁请罪。”
“是,少爷说的是。”跪在地上的下人头低得极下。
等顾淮岸长腿一迈,轻而易举就跨过那些碎片,没有伤到自己分毫,下人才有些犹豫的地抬起头,不知道如何向夫人开口求饶。
门外动静这般大,萧笙言然后是想装听不见也不行。
若荷叶在府邸,这差事定然会由她亲自出马。
更何况,就算荷叶不在,这事错不在下人,而在顾淮岸。
只看这下人吓得胆都要破了,她叹气招了招手,“不关你的事,再去熬上一罐吧。”
等了一下午的药到现在还未喝少,也不知道汤药今日她是否还能喝得上。
荷叶不在,她若是什么时候走了保不齐都没人知道。
夜晚总是难熬得很,推开窗院子外边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偏偏今日这偌大府邸还就萧笙言和顾淮岸两人在。
一大早顾老爷就出了远门半差事,说起来也是好笑,婚后第一天竟然连家公的面也没见上。
顾淮岸与自己隔墙相距,下人过来传话,只说顾淮岸今日睡在书房,只叮嘱夫人好生照顾自己。
“恐怕这后半句是你自己加的吧。”顾淮岸什么德行她能不知道?
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匆匆往外退,于是房间里有空荡荡,只剩她一个。
好在落得清净,没人打扰扰自觉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便铺了纸币将自己近日搜集到的证据全都梳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