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第一节课的下课铃才刚刚打响,陈鲸岩就扔下手中的笔跑过来摇醒了刚趴下来的谭七月:“七月?醒醒,我和你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
“什么?”谭七月忽地坐起来,闻言摇了摇头,“哦,那…对,是很诡异。”
“你怎么了?”一听这奇怪的话,陈鲸岩略感困惑,谭七月好像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没怎么没怎么,”谭七月有些慌了神,下意识地俯身捂了捂自己受伤的脚踝,“真的没怎么。”
“别当我看不出来,都当这么多年朋友了,”陈鲸岩坐在她同桌的位置上揽了揽她的肩膀,“你昨天晚上又没睡好?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嘛,总比憋着好受些。”
“唉,行吧反正你都经历过,”谭七月起身理了理额角的碎发,“其实昨天晚上是我骗你的,那不是梦。”
“那不是梦?”陈鲸岩放下揽着她肩膀的胳膊,正色看着她,“什么…你的意思是那都是真的?”说罢她扶了扶眼镜,脸色微微变了变。
谭七月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也不知道正在和许含星谈笑的张夜秋,叹了一口气道:“咳…先不提昨天晚上了,还记得暑假我们去宝玫社区的那天吗?”
陈鲸岩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那天回来之后张夜秋一直很奇怪,问她什么也不说,第二天的班补也浑浑噩噩,剩下一个星期的课都没来,”谭七月转过头来,两人的脑袋凑得更近了些,“你说那天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不知道,”陈鲸岩不甚在意地耸了耸肩,“她自己不说我们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没什么要紧的吧?”
“不,很要紧,”谭七月蹙了蹙眉,“我昨天晚…呃…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去了宁美丽当年被害的那间卧室。”
“什么?!”闻言,陈鲸岩突然挺直身子大睁着眼睛盯着她,“你去了那间凶宅的卧室!你疯了吗?”
“小点儿声!”谭七月将陈鲸岩拉到自己身边,将食指竖到了她的唇边,“我的意思是,去问问张夜秋,做足心理准备,我们抽时间再去一次宝玫社区。”
“你没在开玩笑吧?”陈鲸岩面色一凛,又挺直了身子,“再去一次宝玫社区干什么?如果依你的话昨天那么诡异的事都是真的,那为什么还要去那个地方?”
“其实…”谭七月尴尬地把自己的麻花辫甩到前面来理了理,“我想去那里确认一些事情的真实性。”
“什么事情要去那查啊?”陈鲸岩将耳朵凑到她嘴边,脸颊挂上了一个八卦的笑容,“怎么,你家里有人认识宁美丽那家人啊?”
“什么啊!没有没有!”闻言谭七月心里一惊,连忙慌乱地捂住了她的嘴,“就是…就是上次去有一些小问题想去确认一下而已啦!”
——
“还要去一次宝玫社区?”张夜秋抱起手臂蹙了蹙眉,面色沉了沉,她回忆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可不想再回到那里了。”
“阿秋,”谭七月没再强迫她一起去宝玫社区,而是凑得离她近了些,话锋一转,“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暑假那次去那里,你和我们分开的时候到底看见了什么?”
“呃…”张夜秋顿了顿,面露难色,“没什么,没看到什么。”
“阿秋,你不能这样,”陈鲸岩没忍住朝她翻了个白眼,甩了甩自己的马尾,“大家这么多年朋友了,我和七月经历什么看到什么都和你说了,好几个月过去你却还是闭口不谈,什么意思啊?”
“我…”张夜秋抬头盯着蹭地站起来俯视着她的陈鲸岩,张口欲为自己辩解,可惜自小口舌就不伶俐,半天也没说出来几个字。
“你什么你啊?”陈鲸岩撩了撩马尾,居高临下地盯着张夜秋,她的耐心已经被磨得几乎殆尽了。
“行了行了,”见状,谭七月抬手勾了勾陈鲸岩的手指,瞪了她一眼道,“都是朋友嘛,有事好商量啊。”
陈鲸岩叹了口气坐回椅子上,既然这样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阿秋,”谭七月将目光重新投回张夜秋身上,语气缓和了几分,“没事的,你放心和我们说,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东西了?或者…什么人不让你说?”
闻言,张夜秋坚定地摇了摇头,可是迟疑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
“什么?”一时间谭七月没有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有,对吗?”
“呃…”张夜秋抬眼作回忆状,“算是吧…”
“算是吧?”谭七月有些不明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没事的,你详细说说可以吗?没有谁会因为你说了几句话就伤害你的。”
“对不起,”犹豫半晌后张夜秋还是摇了摇头,“那天…对不起,我真的不敢,我太害怕了。”
“看到什么了你就说呗,”陈鲸岩有些看不下去了,“有什么为难的吗?好几个月过去了说几句话恶鬼是能来吃了你吗?”
张夜秋无言以对,低下了头,斜刘海儿垂了下来遮住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