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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升(第1页)

“给我住手呀——!!”

少女因焦急与愤怒而微微破音的喝声穿过砸碎屋顶的巨响清晰地传来,消去走廊之中极端的死寂。密闭的空间被砸碎,新鲜空气倒灌而入,富冈义勇似乎重新获得了呼吸的机会,他与无惨是一致的惊讶——甘露寺?!还活着!

恋之呼吸发动,粉色的刀身延长盘旋,逼退本要取走炭治郎性命的刺鞭,重重击向无惨的所在之地。打到它了!甘露寺蜜璃看向无惨,确实打中了,但是完全没有效果。收回刺鞭的无惨周身没有丝毫伤痕,哪怕一根头发也不曾断裂。至今为止,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另一边。灶门炭治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移开,他在恍惚中寻找了许久的平静,终于暂且调停了感官的罢工,缓慢恢复的知觉让他找回一点控制身体的力量,转过身,他看见救下自己的正是蛇柱伊黑小芭内。

“你赶紧躲起来吧,”蛇柱还是那副厌烦的口吻,声音没有起伏,“你这烦人的累赘。”

在鬼舞辻无惨口中本应被杀死的蛇柱与恋柱如今完好无损地出现,炭治郎不知为何忽地流下眼泪,他抽抽噎噎地真心感慨:“伊黑先生,太好了……还活着……甘露寺姐也……”

应该是从未想象过炭治郎也会流下眼泪,又或者不曾设想过有谁会为自己而流泪——尤其是炭治郎这个讨厌的家伙,就在看到那热泪的时候,伊黑小芭内的精神猛然怔悚,他不太熟练地移开视线,音调不由略显软化:“比起别人,你还是先担心自己吧。”

怀揣着同样不解的还有鬼舞辻无惨。为什么应该被杀掉的两个人出现在了这里?怎么回事……无论如何,柱的战斗力无可挑剔,对于绝大多数部下被杀的现在,他不可能将所有宝押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即使他确定鬼杀队的全部人都并非他的对手。然而重新生长的躯体至今没有得到进食的补充,过分饥饿导致能力并不充沛,对于场面的失控,一种荒谬感在他心中油然升起。无惨压下这种猜测,代替焦虑的是更胜一筹的愤怒:“鸣女!你他妈在干什么!?”

撕开游刃有余的外衣,真实的鬼舞辻无惨终于露出冰山一角。

而鸣女正在干什么呢?

建筑之外,透过甘露寺蜜璃加入战场时损坏的一角可以窥见那方悬浮在无限城正中的平台。

在怀抱着琵琶的鸣女身后,站着一个人,他的双手按在鸣女太阳穴的位置,两人的呼吸达成一种诡异的同频。那是穿着鬼杀队成员服装、戴着能隐藏气息的咒印的愈史郎。这会儿他正聚精会神地催发着血鬼术,紫色的眼眸中竖起野兽般的竖瞳,眼白更是被冲成血色。

愈史郎是在前不久赶到甘露寺蜜璃与伊黑小芭内身边的。为了帮助珠世小姐达成心愿,他有着与众不同的任务。因此在进入无限城后,鎹鸦便带着主公的命令引导音柱宇髄天元与愈史郎会合,两人一路追赶,寻找着那个操控无限城变动的源头——这是当然,这座偌大的城市每一次变动都有其原因,那绝非城市自己的意志,更不可能由鬼舞辻无惨拨冗负责。

开始的时候,两人对于这个鬼的身份和能力都毫无头绪。但随着无限城的几次变动,两人立刻敏锐地发现了每一次变动时都存在的特点——一声清越的琵琶。活过许久的愈史郎对于这种古典的乐器自然有着了解,在更多娱乐活动传入日本之前许多人一生的乐子就是去花楼里听艺伎弹一会儿琵琶,又或者在庆典里看一幕能剧。而音柱更不用多说,这位庆典之神对于乐器的演奏虽然说不上精通,但却非常了解,每种乐器的音色在庆典之中担任的分工不尽相同。如果第一次听见琵琶声,两人还不知所谓,那么第二次听见琵琶声后发现面前的道路改变时,他们明白了一切。

循着琵琶的来源,宇髄天元与愈史郎二人逐渐靠近无限城的中心。他们看见那块平台之上试图逼近鸣女攻击她的蛇柱与恋柱二人。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被鸣女拨弄琵琶的动作打断,身体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到一边扔下,无论如何无法近身,更不可能对她造成攻击。

宇髄天元将愈史郎带到蛇柱与恋柱面前,打断他们自杀式的无用攻击后,简单说明了情况。

“听好了,”愈史郎看着他们,“我虽是鬼,却也是同伴。如果你们不是笨蛋,就立刻理解并协助我。”

伊黑小芭内对于愈史郎并不熟悉,蜜璃却从朝和与忍的口中了解过这位叫作愈史郎的鬼。即使没有宇髄天元的陪同,但知道他的身份后,蜜璃也对他报以信任——这更是主公的信任的延续。最重要的是,她,当然不是笨蛋!

“没问题。”甘露寺蜜璃点头。

“那个琵琶鬼交给我对付,总之你们只要像傻瓜一样四处乱撞当诱饵就好。”事态紧急,愈史郎将自己的行动清楚说与恋柱他们,这正是只有他能做到的事。凭借着珠世小姐赐予他的这份血鬼术,他会将之运用到极致,为鬼杀队的所有人提供帮助,“我会悄悄接近,夺取那个女人的视觉。之后侵入她的脑内解除无惨的支配,连思考也一并夺取。”

在路途中已经了解过这个计划的宇髄天元拨弄自己的钻石头巾,“那么我就华丽地配合你吧。”提供武力上的支持、提供速度上的支持,这是他的任务之一。

这一切结束后,无限城将由他掌控。就以这为开始,愈史郎安排好后续的行动:“让无惨误以为柱和其他鬼杀队成员都死掉后,暗中集结同伴,一起发动反攻。”就像鎹鸦们说的那样,届时,唯一的敌人将只剩下鬼舞辻无惨。

诶——那种事也能做到啊?真好啊!超方便!太帅了!脑海中充斥着对于愈史郎能力的感慨,蜜璃与小芭内对视一眼,冲上前去扰乱鸣女的注意力。之后,便成功造就了无惨那一瞬间的误解。

愈史郎冷笑着,表情的细微变化连带着面颊上突出的青筋的痕迹,足以显示他此刻正用着多大的力量与意志克制着自己。“你说她在干什么?是我在操控这个女人的视觉呀。”使用自己的血鬼术,在操控鸣女视觉的同时,也能借用鸣女的身体控制整座无限城。广袤的面积在他的脑海中铺开,任何一处发生细微的变化都在愈史郎的掌控之中,甚至可以骗过连接了鸣女感知的鬼舞辻无惨。

“无惨你……犯了此生最重的罪……”愈史郎喃喃自语地说道,声音一点点变得嘹亮,与之匹配的还有整座无限城。追随着他的情绪,无限城中全部的建筑都晃动起来,木质结构吱呀作响,刺耳不已,将愈史郎的愤怒燃烧得更为猛烈,他怒斥着一切不公:“把珠世小姐从我身边夺走,我要让你后悔到跪下!”

泪水从他眼中流下,一无所有的愈史郎发誓:“从现在起,我要把你打到跪下!”

整座无限城晃得厉害,在扭曲的空间中解构,建筑的各个面重新拼接,屋顶与门扉相连,窗户开在地面,铺着榻榻米的和室成了建筑的外立面,另一侧楼幢突兀地竖起、裂开,稍有不慎就可能从建筑上摔落。这正是角力的体现,无惨和愈史郎正在鸣女狭隘的思想中争夺着这具肉身的所属权。

他们必须攻击无惨,想办法攻击他,扰乱他的情绪、将他激怒,尽量将局势导向有利于愈史郎的一面。

但在上下随时颠倒,就连平稳站立都显得无比艰难的此刻,别说战斗,就是和大家、和无惨站在一起都变得无能为力。

静立的无惨看不见鸣女身边的状况,但能够感觉到鬼的存在——超脱他的控制的鬼,那只可能是珠世创造的。胆子不小……虽然不具备对那个小子的直接管束,但鸣女却是受他血而生的,只要他想,用点蛮力就能夺回控制,哪怕几乎被完全解除又如何?

鬼之始祖的能力集中,哪怕留存于愈史郎体内的基因传自珠世体内已经与他十分疏远,仍然在鬼舞辻无惨的操纵下一并吸收。愈史郎的双手很快呈现出红到发紫的色泽,皮肤下传递鲜血的血管更是红得发黑,和流淌熔岩的河道一般滚烫无比。

两人精神的角力进入白热化,几乎都要费尽全部的心力。

见状,伊黑小芭内与富冈义勇骤然跳起向无惨发难,战技蓄势待发,成功将无惨的注意力夺回现实。他下意识挥动刺鞭格挡攻击,对于这一切感到一阵深刻的厌倦。

碍事……鸣女的思考被愈史郎再次压制的下一秒,身下的建筑洞开漆黑的深渊,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将将要坠落,他彻底熄灭了纠缠不休的决定。“碍事的东西,给我消失!”他收紧五指,鸣女平静的头颅顷刻间爆炸,血肉飞溅。

竟然直接把她杀了吗?污浊的血点溅在愈史郎脸上,刺鼻的铁锈味臭得不可思议,他的手仍因惯力而颤抖着,脑海中因这一刻的突变而掀起惊涛骇浪。糟了!无限城要崩塌了!他收拢全部情绪,与死神追赶着时机,继续发动着血鬼术,尝试在细胞彻底坏死的有限时间内重新控制鸣女的身体。必须让无惨和其他队员全部到城外去……在无限城崩塌之前!

失去鸣女控制的无限城整个晃动起来,大地震颤般摇动着一切事物,带来疯狂的眩晕感,让人站不住地摔倒。建筑层层剥离,一边散架一边冲向地面,结构呼啸着撞入风中,惊扰夜晚无边的平静。崩塌在即,倾轧声响如雷鸣贯彻八方,难以克服的眩晕感掌控着四肢,疲软的力量随着大脑神经的慌乱快要宣告失效。不断尝试的进攻屡次三番就着无限城的摆动而失败,在炭治郎面前次第展开的建筑有着不同的面向,其中不乏有的洒满鲜红的血渍。这一夜,在这座无限城中静静死亡的同伴再也无法看到旭日升起。他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同伴们的尸体中感受着久违的哀郁,好懊悔……

终于,建筑在迅猛的抬升中顶破地面。炭治郎狼狈地从土石中摔出,同高悬的冷月打了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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