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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兽战域出事了猎物已进入包围圈（第3页）

三天后，柳氏归来。

她浑身湿透，左臂缠着黑布，显然受了伤。怀中抱着一块巴掌大的水晶状物体，通体幽蓝，内部似有液体缓缓流动。

“镜胎。”她沙哑道，“找到了。但它已经半活化，若强行使用，会吞噬施术者的生命。”

“那就不用。”林昭断然道。

“必须用。”柳氏盯着他，“你以为他们为什么非要第九容器？因为前八次‘承愿’失败后，世界积累了太多未兑现的祈愿，形成了‘愿债洪流’。如今这股力量已濒临失控，若不在第七日午时前将其导入镜胎封印，它会自动寻找最强共鸣体??也就是阿芜。”

满室寂静。

也就是说，要么让阿芜成神，要么有人替她承受这滔天愿债。

而唯一能承载它的，只有这块镜胎，以及一个自愿献祭的生命。

“我来。”沈烬站出来。

“不行。”林昭挡在他面前。

“那你打算让谁做？”沈烬冷笑，“你自己？还是等阿芜长大后再让她选一次？我们已经拖了太久，现在轮到我们做出选择。”

林昭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知道沈烬说得对。逃避终究不是答案。总要有一个人，站出来结束这场轮回。

但他不能接受。

不是因为怕失去，而是因为他终于明白??**真正的终结，不该建立在新的牺牲之上**。

当晚，他独自来到井边。

那口枯井仍在，青苔覆盖井口，仿佛封存着百年的沉默。他取出心渊残片，贴于井壁。

片刻后，井底泛起微光。

一个模糊的身影浮现水中，面容依稀可见??是年轻的零号，那个写下预言又选择逃离的女孩。

“你来了。”她的声音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

“你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林昭说。

“我知道一切。”她轻叹，“所以我才写下那句‘真正的结束，是让下一个孩子不必再听见问题’。可我错了。我以为只要躲起来，就能阻止仪式。可只要人心不死，造神就不会停。”

“那现在该怎么办？”林昭问，“难道真要有人死去才能终结它？”

水面涟漪荡开，映出无数画面：村庄焚香、孩童病倒、母亲哭泣、战士断刃……每一张脸都在呼喊同一个名字??阿芜。

“或许……”零号的声音变得极轻，“我们可以换个问题。”

“什么意思？”

“他们问她‘你愿不愿意成为神’，所以她只能回答‘愿意’或‘不愿意’。但如果……我们改写这个问题呢？”

林昭猛然睁眼。

改写问题。

不是抵抗愿力，不是制造替身，也不是献祭他人??而是从根本上，**否定这个提问的合理性**。

就像当年他敲响旧鼓，不是为了召集战士，而是提醒每个人：你还可以说“不”。

这一次，他们要让全世界听见另一种可能。

次日，林昭召集所有人，在守默堂前立下一碑。

碑上无字。

他命人在各地散布消息：第七日午时，东岭书院将举行“**无名祭**”，凡心中有愿者，皆可前来，但不得提及神名，不得跪拜，不得祈求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