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琥珀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凝重:【她为建木而来,只为了一副能承载她力量的躯壳。】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几秒,才传来景元沉郁的声音:“幻胧……”
紧接着,青镞的声音切入,带着几分急促:“将军,幻胧并无具体身形,以无形的毁灭能量为本体,擅长阴谋与精神摧毁。”
“所以她才会盯上建木——丰饶能量能为她重塑躯壳。”
景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语气已经恢复了镇定,“白珩姐,拜托你了。”
白珩的笑声中带着几分自信:“放心!上次是准备不足,这次定能成功!”
——
“说实在的,你真不担心我一个失手,把你传送到鳞渊境的海沟里?”
悠真摩挲着后腰的武器匣,脸上满是为难,“我这能力没掌握多久,而且是危急时刻对箭矢起了作用,你确定对人也有效?”
“这里是丹鼎司,离鳞渊境很近,偏差不会太大。”
丹恒的语气依旧淡然,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丹鼎司塔楼,“而且丹鼎司的医师就在附近,就算出了问题,他们也能及时处理。”
悠真想起之前听白珩说的——丹鼎司的医师能把断成两截的云骑将士接回去,连记忆都不会丢。
他沉默了一下,突然觉得海沟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况且我是持明,淹不死。”丹恒难得开了个玩笑,铅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笑意。
“如果你能顺利把我带到鳞渊境的祈龙坛,战术就成功了一半。”
他看着悠真,语气郑重起来,“药王秘传的人已经在半路了,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前面。”
“好吧好吧,算我怕了你了。”
悠真叹了口气,抬起戴着半指手套的左手,轻轻覆在丹恒的手臂上——手套下的指尖泛起淡蓝的雷光。
“你可得抓稳了,我可不想潜水啊。”
他浅金色的眼瞳骤然亮起,雷光顺着手臂缠绕而上,裹住丹恒的衣摆。下一秒,两人身影自原地消失。
再次落地时,脚下是柔软的白沙——带着海水咸味的风扑面而来,远处传来海浪拍打岩石的声音。
鳞渊境的天空是淡紫色的,远处的建木像一棵参天巨树,枝丫间泛着幽绿色的光,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丰饶能量。
“还好还好,没传错地方。”
悠真刚松了口气,想发表两句“获胜感言”,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像淬了冰的铁器。
“呵……”
他抬头望去,只见从海中延伸至高处的青灰色石阶上,站着一个黑衣男人。
男人的深蓝色长发披散在身后,发梢还沾着海风的湿气;他身着一袭黑衣,金色的纹路缠绕其上,他手掌缠绕着绷带,露出的右眼里似有火光灼灼,像燃着不灭的烈焰。
“丹恒……贯月……”
男人的声音很低,带着几分沙哑,显然是在此等候了许久。
他喃喃完两个名字,抬起被绷带缠绕的右手——红光一闪,一把泛着血色的长剑出现在掌心,剑身上的纹路像血管般跳动,散发出骇人的杀气。
“来者不善啊……”悠真咂了咂嘴,悄悄往丹恒身后挪了挪,“这位又是你的哪位‘故人’?看这阵仗,是来拆鳞渊境的吧?”
男人的目光从丹恒身上移开,落在悠真身上,语气冰冷:“人有五名……”
“你为什么而来,刃?”
丹恒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仿佛“施法前摇”的吟诵,铅灰色的眼睛里满是凝重。
刃的话被噎在喉咙里,握着血剑的手紧了紧,沉默地看着丹恒——海风卷起他的长发,黑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明明杀气四溢,却迟迟没有动手。
这“欲战不战”的态势,让旁观的悠真摸不着头脑:仇人见面,不该直接动手吗?
[悠真,后退。]
突然响起在脑海里的声音,让悠真眼前一亮——那是镜泠月的声音,带着那熟悉的、淡淡的亲切感。
[阿月!你总算想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