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赭被关在屋内,即便被俘也没停下小心思,门外四人,两个女的瞧着不好惹,她也不感兴趣,年纪大点的男人刚才拒绝她了,还剩那只妖,长得倒是不错,索性一起玩玩吧。
她夹着嗓子叫唤,嚷嚷道身体不舒服,常鹊羽经历过刚才那遭,现在可不想进去,看酽白跟小芜也是一脸的不耐烦,只能,让柳殷照这个愣头青去了。也好也好,叫他早点看清人心险恶,一想到等会的场面,常鹊羽就激动的憋不住笑。
他将柳殷照叫到一边,让他去看看岱赭什么情况。
房门打开,外面一片漆黑,岱赭望了片刻,进来的正是她想要的少年郎。
“小公子,你怎么才来呀,人家可叫好久了。”魅语连连,惹得人筋骨酥软,可柳殷照是单纯的妖,他不懂人间的风月事,岱赭抛出一个接一个的妩媚枝儿,都没能如愿。
终于,酽白发现了,她问起柳殷照的去向,常鹊羽大笑着指出。
酽白沉着脸看他,常鹊羽笑不出来,识趣的躲向一边。
屋内的侬侬软语穿破门窗,一字不差的落进酽白耳中,奇怪的是没听见柳殷照的声音,这小妖怪在干嘛呢。
推开门,屋内的女声戛然而止,岱赭愕然的看着酽白,又失败了。旁边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酽白伸头一看,小妖怪蹲在那儿翻着一堆破烂。
柳殷照进来后,被绑的女人嚷嚷了好一阵,他听不明白也不在意,正准备出去时,瞥眼看见那堆从她身上收出来的东西,这个倒是很感兴趣。正翻得起劲儿,酽白就进来了。
“快来,酽白,好多宝贝。”
唉,瞧他这点出息啊,酽白无奈的看他,随后放任他去了。
转身拖了把凳子坐在岱赭面前,庭芜绿随后赶来,大家面露严肃的看着岱赭,她本想插科打诨混过去,谁知这女捉妖师竟是要动武,她可不想挨打,若是留下个疤啊印啊,那多难看啊,她最最看中的就是这身皮肉。
“道长可饶命吧,我说还不成吗。”
当年她跟璟南做过交易后,不幸遇见了重伤的黑鹤鬼,他知道了苦楠水的交易,挟持岱赭逃走,一路胁迫她用过往的契约为自己办事,盗来数不尽的灵药疗伤,好不容易等他恢复,岱赭本以为可以离开了,谁知这不要脸的妖竟还来纠缠。
后来,他倒是消停过一段时间,再找上岱赭时带着她一起来到衡進宗,黑鹤鬼让她利用契约拿住璟南,逼迫他去盗取玉金丹。
其实,他们本意是想让璟南顺利盗走,之后再告知苫松道人真相,引得他们二人互相残杀,一下子出去两个仇人,没料到的是,璟南居然当场就把人给杀了,也好也好,省了他们一些麻烦。
本来计划完成后她就应该离开,都是这贪心害了她,那可是玉金丹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良药,若是让她得到了,是顶顶的好事,所以,岱赭不顾生死,执意前来找璟南拿药,谁知运气背中了圈套。
“黑鹤鬼会杀贞静门的人吗?”庭芜绿直接问出,黑鹤鬼既然要复仇,不可能放过贞静门,但直到现在都没听见消息。
“贞静门?不好说,本来要动手的,可……那长老为求活路,居然甘愿出卖自己,现下怕是跟黑鹤鬼勾搭到一块儿了,她死不死还不是看情况吗?”
这消息太过炸裂,素来以遵女道为名的女长老居然委身凶狠恶妖,一时间有些让人难评,不过总算能确定黑鹤鬼的目的了。
既然问到贞静门了,索性问清为何杀甘钦等无辜之人,他们可不是当年参与杀黑鹤鬼的人,报仇没道理找他们啊。
岱赭说这是利息,黑鹤鬼早就把整个衡進宗的弟子当作仇人了,等他把当年的人杀完,再解决剩下的弟子。
利息二字刺痛庭芜绿,活生生的人命在妖怪眼里像个物件一样,他说取就取,这凭什么,怒火中烧,不免控制不住脾气。
“利息?他怎么不来找我要,欺负弱小就是他的能耐吗?轻飘飘两个字,就让三个人丢了命,那么这些人呢,他们又该找谁算账?”
许是被庭芜绿的状态吓到,岱赭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用力将自己挪向一边,怕这疯女人向她扑来。
酽白觉得没什么可问的了,拉着庭芜绿的胳膊往外带,见几人都要走,岱赭急了。
“欸,别走啊,你们不放了我吗?”
“什么时候说放你走了,还想走,在这待着吧你。”
随即,常鹊羽将她嘴堵上,免得她又鬼哭狼嚎的,吵死个人。
岱赭叫苦,这买卖太亏了,金丹没拿到,消息也被套了去,连她自己都逃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