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闻言,眯着眼又打量了她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既是如此,罢了,娘子随我进来看看吧,后头有些去年的米。”
掀开门帘进入里屋,其中堆满了米袋。
掌柜直接引苏南去最里面的米缸,打开米缸的木盖后,翻找出两个早已装好的米袋递给她。
苏南并未伸手去接,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掌柜会意,上前一步,声音压得极低:“放心,是上回你要的那批。”
她不再多言,默默接过米袋,拎起米袋快步离开。
苏南提着米袋,并未立即返回大街,反而向巷子更深处走去。
巷子七拐八绕,越走越窄,越走越静,直到一处堆满杂物的死角。
就在此时,她并未转身,而是单手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反手向身后之人的方位刺去。
“是我!”
锵的一声,匕尖撞上来人匆忙格挡的剑鞘上。
苏南往前一步,再转头一看,身后之人果然是穿着一身普通劲装,正讪笑着收剑入鞘的凌北。
苏南收起匕首,一言不发地绕开他就要离开。
凌北下意识伸手欲拦,口中急道:“苏南,你听我说……”
话未说完,便被苏南投来的一记冷眼,逼得生生将后半截话咽了回去,伸出的手也尴尬地缩回,只得摸了摸鼻子,随后快步跟上:“苏南,我不是故意跟踪你,只是恰巧在大街上看到你进了巷子。”
苏南并不理会他,目不斜视地向外走去。
凌北又道:“太子殿下这两日心情极差,兄弟们当差个个都提心吊胆,实在吃不消了,我这才想着,能否请你去问问林小姐,林小姐与殿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南脚步不停,声音冰冷:“我现在跟着小姐,替小姐办事。主子的私事,不是我们做下属的该过问的。”
凌北苦着脸:“可是殿下昨天还把书房里的砚台给砸了。”
“水鬼离身了吧。”说罢,苏南不再给凌北任何机会,脚下步伐加快,几个转折便消失在小巷的另一头。
“哎,你怎么还记得这件事啊!”凌北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
自殿下与林小姐相识后,脾气明明和缓了许多,连带着他们这些身边人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
谁知两日前不知何故,殿下竟又变回了从前那般阴晴不定、难以捉摸的模样,真是令人头痛。
当苏南换好装扮回到林府时,月季也正好回完话。
见到苏南一言不发地走进院子,只对她微微点头示意,林若华立即会意,对刚回来的月季吩咐道:“月季,你去寻杜鹃,看看除了瓜果外,能不能再帮我找两个玉米来。”
月季不疑有他,点头应道:“是,小姐,奴婢这就去。”
待月季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外,林若华与苏南一同进了房间,关上门。
苏南自怀中取出一封信递上。
“这么快?”林若华接过,有些诧异道。
苏南语气平淡:“不算秘辛。”
林若华更加好奇:“难道人尽皆知?”
“也差不多。”苏南的语气依旧冷淡。
林若华展开信纸,信中的内容,果然与她之前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但细节更为详细,也更令人唏嘘。
事情还要从那年明月公主悄悄放跑了还是小将军的老皇帝开始说起。
公主她爹,那位前朝的末代皇帝得知后勃然大怒,将明月公主软禁在自己的宫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