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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第1页）

在乔南从考场出来，跨出校门之后，她看见了意料之内的人，爸爸和妈妈捧着一束雏菊，看着她。

也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哟，考的应该不错吧？”眼前的人还是笑着的，少年人的肩撑着单薄的衬衫，袖口截断的地方，两条手臂伸出来，只看得见瘦削。

是盛景。

“当然是很好。”乔南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和他笑谈。

盛景只是和乔南聊了两句，就像是路过，和朋友聊了两句，不多，就像下次见面时，他们还会有新的话题延续。

乔南沉默地看着盛景，人群很快将他淹没，他没走远，但是乔南已经看不见他了。

乔父乔母知道什么吗？

或许知道，在前些年，在现在，在未来。

但他们无权阻止。

“明晚要去啊！”章悯繁出来，她的父母给她带来了一束玫瑰，被该接受这束花的主人捧着。

乔南自然不会迟到。

她朝章悯繁点了点头。

然后抬头看见了飘在空中支着脑袋看她的落木。

那场景称得上极好看了，最后一轮未被后羿射下的太阳，悄悄窝藏了另一轮未彻底长成的小太阳，照下来的光并不灼人，倒像是隔了层水一样，暖的人有些飘飘然。

乔南看见落木的手不支着脑袋了，反倒在嘴前，拢成了喇叭，天使声音极大，这个热闹的地方，没有人听得见，除却乔南。

乔南看过去，隔的不远，乔南听得一清二楚，连热闹都褪去了颜色。

“你真棒！”

乔南点头，理所当然。

那当然。

她一向很棒。

落木直直看着乔南，只是在乔南将目光看向别人时，才看向和她同为天使的人身上。

那人大概是来完成工作的，但是……

落木看着娄巷收起了翅膀，往地面上落，又有些不大确定。

直至第二天深夜，终于，才有人把高三和假期分开。

夏天还在，热烈地、不分昼夜地播撒蒸汽和汗水，阵雨一阵又一阵，牛马不满，摊贩不满，学生不满。

“我忘记带伞了！”乔南给乔父打电话，包间太吵了，她不得不提高音量，酒精蒸得人头晕，让乔南忘记现在发消息或许比通电话更合适。

乔父无法，同样大声地回她：“那我现在给你带把伞来！行不行！”

乔南摇头，看着章悯繁和洛愿和同样看着窗外，手机屏幕亮着，她听见了有人兴冲冲想划拳，或者换个地方接上这段不眠夜。

回过神来，她说：“我想回家了。”

乔南确实该回家了，她走向章悯繁和洛愿和。

最后走出包厢的人有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