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会抬头。
有几次,我站在那里太久,
旁边有经过的同学喊我的名字,
声音很大,
可琴房里的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甚至连那一点点眼神的波动都没有。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
他好像仍旧活在那片我早已离开的时光里,
一遍又一遍地对着那架琴,
试图从残破的音里,
找回一个早就不在的世界。
而我,
却只能站在玻璃外,
看着那扇门始终没有再打开。
那时候,我刚拿下全国比赛的冠军。
虽然含金量还比不上“青赛”,
但那毕竟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国头名。
老师和父母都很高兴,
连我自己也在那几天里,
感到一种久违的轻盈,
像是长时间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一点。
唐老师笑着对我说,
“接下来别太快投入新曲子,
星河杯快到了,你也去弹一弹,
算是练练手,顺便休息。”
我知道他是在为我铺节奏。
星河杯只是附中的校内赛,
评委多是老师,
大家都当作一场友好的展示。
可我仍认真地准备。
那是我习惯的方式,
只要上台,就不能输。
也正是在那段准备的日子里,
我一次次经过琴房,
一次次听到那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他也在为那场比赛练琴。
或者,也许不是练,
更像是在找回失去的手感,
那种带着伤的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