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妃们都是一惊,谁也没想到苏?会在这个时候出现,也没有人知道苏?听到了多少。
雀妃脸上表情变了又变,若是换了平日,她根本不怕苏?,甚至敢当着苏?的面儿说那些话,可是现在。。。。。。
她刚刚被父亲警告过,一定要低调,于是当苏?看过来的时候,雀妃竟然罕见地低下了头去。
这可让嫔妃们都惊讶不已。
雀妃是什么人?
家里有护国公撑腰,就算如今被皇上厌弃,却依旧高居皇妃之位,仍然嚣张跋扈,连淑妃都不畏惧,如今却。。。。。。
雪色映窗,昭华殿内寒气如针。苏?未唤人添炭,只披一件素青鹤氅,端坐于案前,指尖轻抚那枚醒心铃。铜铃静默,却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中。昨夜那封人皮信已化为灰烬,可那句“我还活着”却如刻刀深凿入骨,久久不散。
她闭目凝神,脑海中浮现出承熙幼时的模样??眉眼清亮,胆小怯懦,每逢雷雨必奔至她榻前,蜷缩在她臂弯低语:“母后,我梦见地底有人拉我的脚……”那时的恐惧是真实的,眼泪也是真实的。而如今,那个会哭、会怕、会依赖她的孩子,是否还存在于这具日益沉稳的太子之躯中?
“绿芙。”她忽然开口。
绿芙自帘后悄步而出,见太后神色冷寂,不敢多言。
“东宫近来可有异动?”
“回娘娘,太子殿下每日卯时起身诵经,辰时上朝议政,午时读书习武,申时接见属官,入夜则批阅边报。作息如常,无甚异常。只是……”绿芙顿了顿,“昨夜三更,殿下独自去了东宫后园,在那口枯井旁站了半炷香时间,未曾言语,也未焚香祭拜,只是静静望着井口。”
苏?眸光微闪。“哪口井?”
“便是当年李崇文府地牢通往东宫密道的出口之一。虽已被填埋,但井栏尚存。”
她缓缓起身,步至窗前。雪仍未停,庭院中白茫茫一片,仿佛天地间只剩这一方寂静。可她知道,越是平静,越可能暗流汹涌。
“传秦砚,我要查近三年所有调任东宫的侍从、厨役、洒扫杂役的来历。尤其是那些由‘慈济堂’推荐而来者,一个都不能漏。”
“是。”绿芙欲退。
“等等。”苏?转身,目光如刃,“再命药师暗中采集东宫上下人等的唾液与梦境残迹,重点检测是否含有新型梦引香变体??我怀疑他们已学会将药性融入呼吸之间,随气息传播,不留痕迹。”
绿芙领命而去,脚步轻得几近无声。
苏?重归案前,提笔蘸墨,在一张素笺上写下三个名字:**巫九娘、玄照、承熙**。她凝视良久,忽以朱笔圈住“承熙”,又在其下重重划了一道横线,似要斩断某种牵连,却又迟迟未落笔否定。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拂尘司密探跪伏阶下,声音压得极低:“启禀太后,北境斥候回报,狄人使者并未携陨石归国,反而滞留边境小镇‘雁回坡’,每日黄昏聚集当地牧民宣讲‘熙和真言’,并发放一种名为‘甘露丸’的黑色药丸。据服食者描述,吞下后能见金莲盛开,耳边有天音低语,称‘圣主将借亲缘之血重返人间’。”
苏?冷笑:“又是借血缘煽惑人心。他们想让百姓相信,玄照将以皇子、兄弟、丈夫的身份归来??甚至,以儿子之名。”
她猛地掷笔,墨汁飞溅如血。
“通知承熙,明日随我去皇陵。”
翌日清晨,风雪稍歇。一辆朴素銮驾驶出宫门,仅带二十名拂尘精锐与四名御医随行。承熙已在宫门外等候,身着玄色锦袍,面容沉静。见苏?下车,立即躬身行礼:“母后。”
她未扶,只淡淡道:“今日去祭先帝,你也该去看看你父皇长眠之地了。”
承熙垂首:“儿臣遵命。”
一路无话。马蹄踏雪,发出咯吱轻响,宛如骨骼断裂之声。抵达皇陵时,天色阴沉,乌鸦盘旋于松柏之间。守陵人早已奉命清场,整座陵园空寂无人。
苏?步入地宫正殿,点燃三柱沉香,却不拜灵位,而是径直走向角落一道隐秘石门。她取出钥匙,亲手开启。门后是一条狭窄甬道,通向地下密室??此处原为先帝秘密审讯之所,后被她改造成“梦核封印阵”的镇压点。
“进来。”她对承熙道。
承熙略一迟疑,仍迈步跟随。密室内寒气刺骨,四壁镶嵌十二面青铜镜,中央地面刻有巨大莲花图腾,七颗黑曜石嵌于花瓣之中,正是象征“七童祭魂”的邪阵核心。此刻,阵心处悬浮一枚拳头大小的水晶球,内部隐约可见一团扭曲光影,似人非人,似雾非雾。
“这是什么?”承熙低声问。
“你父亲临终前最后一口气。”苏?声音平静,“也是玄照残魂被强行剥离后的寄存体。他本不该活到现在,但他靠着千万人的梦念供养,一次次试图冲破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