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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第2页）

而平日里李莲面对作为巫山神女的她时，神色总是带着虔诚的仰慕，眼睛里装着的全是巫山神女，自然不像现在这样，有着有趣的反应。

说到底，祝媱端着神明架子，李莲守着弟子本分，两个人都戴着面具相处，自然擦不出什么火花。

祝媱故意凑近些，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其实啊，这套衣裳还有更特别的穿法。要不要听听？”

李莲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手足无措，却见祝女眼中狡黠的笑意更盛，像只偷吃了蜜的狐狸。她瞬间脸色爆红，呆住了！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天籁之音自林间响起：“祝女，莫要逗弄我的弟子。”

是师父！李莲如蒙大赦！她见祝女也收敛了玩笑姿态，规规矩矩站直身子，心下刚松口气，却见祝女突然转身，步履轻盈地朝神女走去，嘴里还说着：“不逗她，那逗你咯？”

李莲惊得睁圆了眼睛——她、她竟敢在师父面前这般随意？！

更令她惊讶的是，巫山神女似乎对祝女的做派习以为常，只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

祝女的声音像山泉敲击青石，带着欢快的韵律，像是唱歌一样：“我来追随你呀，瑶姬。”

她说话时，发间垂落的珍珠在阳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

之后发生了什么，李莲便不得而知了。师父吩咐她去做今日的功课，自己则与那个像山精一样的女子并肩往深林走去。

李莲莫名有些失落：她有一点想知道师父会和这样的女子说什么。

但显然，她没有这个机会。

……

“我真好看。”祝媱凝视着巫山神女的面容，由衷地发出赞叹。

神女的美貌自然无可挑剔，但当她真正以旁观者的视角去端详时，才更深刻地体会到这份超然物外的神性之美——如皎皎月光，清冷高华，令人心生敬畏不敢亵渎，却又忍不住想要追逐靠近。这种矛盾感让她心尖发痒，心痒难耐！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把神女的脸颊，指尖又从神女的发丝划过，她仔细打量着神女这身显得很‘神’的装扮。最后忍不住和巫山神女十指相扣，感受着一种奇妙的自我连接，然后满足地长叹一声：

“我圆满了。这就是放飞自我后真实的我吗？有点丑陋了，唉，没办法，人之本性。”

下一秒，只见巫山神女的目光轻轻垂下，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用那空灵清冷的声线，一本正经地轻声道：“吾甚美。”

祝媱透过巫山神女的眼睛看向对面的祝女，她的心再次被击中——祝女灵动如山间精灵，眼神狡黠充满生机，美丽得浑然天成，像自由奔跑的鹿，像穿越峡谷的风，像月夜下歌唱的妖精！你会很轻易地爱上她，也会很轻易地为她沉沦！

“天啊！”祝媱双眸发亮，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感涌上心头。她突然觉得之前的日子过得实在是太过乏味了。

……

李莲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么快再次遇见祝女。

那是在日落时分，她正为传道之事心烦意乱，一抬头，便望见那个身影悠然坐在高处的树枝上。霞光为她的侧影镀上一层金边，披帛与裙摆在晚风中轻轻荡漾，美得不似凡尘中人。

李莲一时怔住，她仍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祝女，祝女却已如花瓣般从枝头飘落，悄无声息地立在她面前。

“我听瑶姬说，”祝女笑吟吟地开口，眸中映着天边最后的余晖，“你在传播巫山神女的信仰。”

她向前一步，衣袂拂过草丛，声音清澈如山涧溪流：

“让我来帮你吧，李莲。”